陳偲曼覺得很惡心!一個人明明做了那么多傷害你的事情,卻依然能安之若素的扮演著一個能溫暖你呵護你的角色?蘇瑾衍還真是衣冠楚楚斯文敗類人面獸心的最佳形象代言人!
可未來的一段時間里,即便是這樣強忍著惡心,陳偲曼也要強迫自己演出一副愛上蘇瑾衍的樣子!
從現在開始,這場沒有硝煙的戰爭已經拉開帷幕,贏家只能有一個,那這個人就只能是陳偲曼自己!
不過有一句話,還真是陳偲曼的心聲,天大的事兒還是要睡醒了說的,太困了,是真的困!
從中午一直睡到晚上,藥老爺子派人來喊陳偲曼吃飯,外面已經是暮色四合,夕陽的顏色像是一壇子蜂蜜被打翻在天邊攪出了花。
陳偲曼一睜開眼睛,琥珀色的陽光灑到房間里,她坐起身來,身邊的蘇瑾衍還在沉睡中,暮色灑在他棱角分明的臉頰上,襯的他眉眼含笑,唇角都帶著讓人覺得親切的弧度,顯得他整個人都沒有那么陰森恐怖了!
陽光啊,果然是最會騙人的東西!任何事物在它的照耀下都會顯得過分美好,陳偲曼不屑的勾了勾唇角,起身換了套衣服,一出門,就趕上女傭來叫她下樓吃飯。
陳偲曼就自然而然的跟著女傭下樓了,蘇瑾衍半睡半醒間摸了摸身邊空了一半的床,瞬間睜開了眼睛,猛然坐了起來,陳偲曼已經不在了,他趕緊起床胡亂穿上衣服就往樓下跑,心中暗誹,這個死女人又跑了?
剛跑到一半,就聽到陳偲曼的笑聲,他腳步一頓,微微蹙了蹙眉心,走到樓梯扶手前往留下看過去,藥家人正圍著圓桌吃飯,藥老爺子坐在中間,陳偲曼就坐在藥老爺子身邊,聽藥老爺子將年輕時候發生的事情,笑的前仰后合。
蘇瑾衍忽然有一瞬的恍惚,就好像突然不認識這個跟他糾纏了十幾年的女人了,此時的陳偲曼,絲毫沒有大家千金的樣子,也不講什么餐桌禮儀,半長卷發在后腦勺隨意挽了個卷兒,漏出纖細修長的白皙脖頸來,雙腳縮在椅子上,用手臂環著,書中還捏著一只金絲兒湯勺,她眉眼笑彎,唇角的笑意開朗灑脫,像是一朵開的正秾艷的人間富貴花。
她的眼神清澈,似乎沒有了一點籌謀和算計,也沒有看她時的那種陰鷙和輕蔑,她很開心,因為聽到有趣的故事,也因為身邊溫暖的家人。
藥昕坐在陳偲曼的對面,也會見縫插針的逗上陳偲曼幾句,陳偲曼就會笑的更加燦爛,肩膀也跟著抖起來。一家人其樂融融的氣氛被陳偲曼一個抬頭打斷。
她似乎感受到了蘇瑾衍的眼神,抬頭往樓上看了一眼,就見到蘇瑾衍正表情復雜的看著她們,藥翁也順著陳偲曼的眼神看過去,隨后剛才還慈眉善目的臉一下子就變得嚴肅起來,緊抿的唇角中隱著一抹溫怒。
到了藥翁這個年紀,他所擁有的身份地位根本不需要他隱藏自己的情緒,倒是陳偲曼大方,見了蘇瑾衍也不惱,只是笑瞇瞇的問“下來吃飯呀,看你睡得熟就沒叫你?!?
藥昕有些驚愕的望著陳偲曼,瞪大了眼睛,心想這才過了一下午的時間,蘇瑾衍究竟是怎么把陳偲曼這個傻丫頭哄得這么不記仇的?他還白白擔心了一下午他們兩個在房間中大打出手引得藥老爺子出來罵他辦事不利一個人都看不出。
沒想到,此情此景,陳偲曼竟然還會主動的邀請蘇瑾衍一起吃飯?
即便是藥昕這個情場浪子也不免感嘆,這個蘇少有點東西??!
蘇瑾衍慢步下樓,拉開椅子坐在了陳偲曼身邊,藥翁的臉色更難看了,剛才那種一家人和樂融融的樣子因為蘇瑾衍的加入蕩然無存,藥昕尷尬的不敢抬頭,生怕什么無名火波及到自己。
陳偲曼倒是挺自在的,指著蘇瑾衍面前的菜隨意道“這個挺好吃的。涼了嗎?要不要端下去熱一熱?還是你想吃什么,讓廚房在做新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