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偲曼回到藥家的宅子時,藥無疾已經(jīng)率先回來了,他正慵懶的坐在沙發(fā)上擺弄著手機,見陳偲曼進門來,他抬起了一邊兒的眼皮瞅了一眼,就撇嘴道“跟誰學的臭毛病有沒有點兒求人的覺悟?還讓我等上你了?”
陳偲曼笑了笑,“求人自然該有求人的態(tài)度,只是有些人,就算是真心實意的去求,也不一定會伸出援手。”
藥無疾立刻從身陷的沙發(fā)中直起身來,蔑笑道“你這話什么意思?敢情我?guī)湍闶帐盃€攤子反倒得罪你了?”
“我沒這么說。”
“幫忙這種事從來就不是上趕的買賣,我是想幫你,可是蘇秦不給我機會啊,天天跟防賊似得藏著掖著,問什么也不說,你讓我怎么幫他?還專門去學個讀心術嗎?哪來的這么大的臉?”
陳偲曼從包中掏出一沓文件遞到藥無疾面前,“你放心,我說話還說,只要你知無不言,我就回讓你見到你朝思暮想的人。”
“這什么?”
“蘇秦藏著掖著的東西。”
“呵,不賴嘛,還以為這場你拿的是傻白甜的劇本,原來是扮豬吃老虎。”
藥無疾接過文件看了幾眼,突然眉心微蹙,越發(fā)的認真起來,他越看唇角的笑意越深,嘖了一聲道“這東西蘇秦肯給你?”
“是我自己拿到的,蘇秦并不知情,我與他周旋了許久,他除了說要收購我的股份之外,一句多余的話都不說,我想應該就是因為這個。”
“很有可能,這家與蘇氏集團進行海外貿(mào)易的公司抽絲剝繭后應該在蘇淮或者蘇瑾岫名下,所以這東西應該就是讓蘇秦這個爺爺在蘇瑾岫這個孫子面前畏首畏尾的原因。華國的法律雖然不能約束外國人,但是蘇氏樹大招風,這種事情可大可小,要是上升到原則問題,蘇秦就算是散盡家財,也不一定能承擔巨額商業(yè)罰款。偌大的基業(yè),很有可能頃刻間灰飛煙滅,一個子兒都剩不下!”
藥無疾還覺得挺有意思的,“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這東西可是蘇秦的命根子,你怎么拿到的?”
“先別管這個。”
陳偲曼注視著藥無疾的眼睛,“這種經(jīng)濟問題我不太懂,但是我有兩個問題想問你。”
“說。”
“第一,如果這份材料被檢舉到相關部門,蘇秦會坐牢嗎?”
“會啊!只是標準的經(jīng)濟犯罪,雖然上升不到死刑,但是判個無期死在監(jiān)獄里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兒。”
“那蘇瑾衍呢?會受到牽連嗎?”
“呵?”藥無疾嗤笑一聲,“你是想讓他被牽連進去還是不被牽連進去啊?”
“通常情況呢?”
藥無疾又看了一眼文件說“這個說不準,簡單來說的話,就是這里,你看這……”
他指了指文件中一處空白的經(jīng)手人的位置,“如果在這里有蘇瑾衍的親筆簽名,那么他就跟這件事情脫不了干系了,被判刑也是十分有可能的事情,但是要看蘇秦的陳述供詞,也有可能免罪,但是如果沒有蘇瑾衍的簽字,那這件事蘇瑾衍就可以一口咬定他不知情,案件也就跟他沒什么關系了。”
陳偲曼點了點頭“蘇秦有什么脫罪的辦法嗎?”
藥無疾將文件隨手一扔,聳肩道“沒有。”
“一點兒可能性都沒有!”
“絕對沒有!”藥無疾篤定道“可以說這是鐵證,蘇秦即是公司法人又是董事長,即便是口黑鍋,也該背在他身上,因為他是這家公司的最高執(zhí)行官。”
陳偲曼點頭,唇角勾起一絲笑意,“這我就放心了。”
“嗯?什,什么?放心?”
藥無疾稍有驚訝,陳偲曼清了清嗓子道“如果說這份文件敗露,蘇氏就一定要有一個人來承擔后果,默認這個人是蘇秦,那么蘇氏集團將要面臨的就是巨額的賠償和罰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