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大眾流傳那般,一旦在一段感情中先問出這樣的問題,就已經輸了。
精明如蘇瑾衍,又怎么會不懂得這樣的道理?他要的根本就不是一個答案,或許他對陳偲曼的感情不局限在難以自控的欲望中,卻又在欲罷不能的欲望中體現的淋漓盡致。
陳偲曼也給不出什么像樣的答案來。
蘇瑾衍恍然笑了笑,陳偲曼有些迷茫的看著他,十幾年了,她似乎還是看不透他的心里究竟在想什么,蘇瑾衍突然低頭,用力的吻住了陳偲曼的唇。
陳偲曼突然覺得頭暈目眩,她想掙扎,反而被蘇瑾衍扼住了手腕壓得更緊,這一個吻壓抑了太久,如果可以的話,這是蘇瑾衍在云臺山上就想做的事情。
拖到了今天,總是要加上一些利息,蘇瑾衍貪婪地像是從地獄脫身的猛獸,可即便是在這么瘋狂的看似喪失理智的情況下,他依舊留有分寸,若有似無的躲閃著陳偲曼微隆的小腹。
舌尖貝齒,久違的感覺再次席卷著陳偲曼全身的感官,她擰著眉心,感覺呼吸急促,身體開始乏力,逐漸開始沿著墻壁下滑。
就在這個有人無能無力,有人欲罷不能的關節上,蘇瑾衍突然松了手,他抬眸跟陳偲曼拉開距離,一個轉身跟陳偲曼肩并肩靠在墻壁上,他闔眸深呼吸,平穩了氣息,才從口袋中掏出手機來。
“說。”
“人找到了,怎么處理?”
“先把穆童救出來。”
聽到這兩個字,陳偲曼猛然抬起頭來,眼睛瞬間亮了起來,穆童!蘇瑾衍竟然也在找穆童?他竟然會去救她?
蘇瑾衍掛斷了電話,垂眸看了陳偲曼一眼,冷笑出聲,“怎么?在你眼里,我就是個冷血無情,心狠手辣的畜生,呵?救人這種事,別人能做,我一定不會做,對嗎?”
陳偲曼沒有回答,蘇瑾衍又道“你不是想知道我去哪里了嗎?我告訴你。”
今天蘇瑾衍的話似乎很多,多到陳偲曼都有些恍惚,他像是蘇瑾衍可又不完全像蘇瑾衍,陳偲曼甚至在他的身上看到了前所未有的陌生。
他以前就很清瘦了,現在看起來似乎更加清瘦了,以前他身上是很冷冽的草木香氣,可現在這樣的氣息聞不到了,取而代之的還是一股凜冽,只是這凜冽中帶著煙草的味道。
蘇瑾衍吸煙嗎?他以前不是最討厭煙味了嗎?
還有這威士忌的味道,甚至有余味,順著陳偲曼的口腔直接蔓延到了他的舌根,蘇瑾衍又是什么時候開始喝酒的?
他以前似乎也不怎么喝酒,短短幾天,最多也就十天半月,蘇瑾衍怎么會發生了這么多天翻地覆的變化呢?
“我去了米國,林深家。”
思緒似乎突然被扯斷,陳偲曼愣住了,她癡癡然看著蘇瑾衍的側臉,眉心微動,她想過很多的可能性,想過他去墨西哥,去部署報復蘇瑾岫的計劃。
唯獨沒有想過,蘇瑾衍這么著急,不惜以生命為代價離開云臺寺,竟然是為了去林深家?
“陳偲曼……”蘇瑾衍垂眸輕喚陳偲曼的名字,“我的命可以給你,但不是現在,就算你要拿走,至少要等到林父百年之后。”
蘇瑾衍緩緩從褲兜中掏出一個偏平的煙盒,從中抽出一支香煙,銜在唇邊,黑暗中火石摩擦發出一聲門響,速記一股火舌躥出來,驅散了狹窄空間中的些許黑暗。
蘇瑾衍低了低脖頸,將煙草送到火舌中點燃,下一秒,他合上了打火機的蓋子,房間又恢復了最初的黑暗,只有他側臉旁,有忽明忽暗的一縷星星之火。
就趁著這星火,蘇瑾衍啞聲道“林伯父就林深一個兒子,我欠林深一條命,要為他爹養老送終!”
這話陳偲曼聽著搓火,在她的認知中,蘇瑾衍是個無惡不作的壞人,他根本就沒有人類該有的情感,別說什么共情,什么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