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哲當場就被氣的差點升天了,一個從來不敢在蘇瑾衍面前扎刺的叔叔第一次憤怒地指著蘇瑾衍的鼻尖兒大罵道“蘇瑾衍!你別忘了,你也姓蘇!你死了也要去見列祖列宗的!”
蘇瑾衍無精打采的抬了抬眼皮,唇角勾著一絲頹廢的笑意,哂道“那又怎樣?誰的罪孽誰擔,死都死了,還有什么可怕的?”
“你……你……你!”蘇哲直接氣暈過去了。
再醒來的時候,已經被送回玖龍臺了,這件事他改變不了蘇瑾衍的心思,就只能去求助還在坐牢的老爺子了,見到蘇秦的時候蘇哲心虛的不行。
可蘇秦應沒有昔日的氣焰了,他沉默的聽著蘇哲的話,最后只說了三個字“回去吧?!?
蘇哲還想說什么,蘇秦已經轉身走了。
可讓他沒想到的是,第二天,監獄那邊就傳出了蘇秦的死訊。
整個蘇家,再一次陷入了一片壓得人喘不過氣來的哀思中。
蘇秦也死了,短短的一年時間內,老一輩蘇家的長輩們到這兒,徹底死了個干干凈凈,蘇家的歷史寫到這兒,似乎也該翻篇了。
但讓人沒想到的是,蘇秦的死,竟然成了當頭棒喝,打醒了一直爛醉的蘇瑾衍。原因是蘇秦留下的一封遺書。
看到遺書的一瞬間,蘇瑾衍就確定,蘇秦的死,絕非偶然!也并非結束。
而在遙遠的地球另一段,藥九兒也度過了艱難的三個月,整整三個月!
這三個月她過的人不人,鬼不鬼,終日被折磨的死去活來,而今天她終于可以像個正常人一樣生活了。
藥九兒,這個堅強而執著的女人,憑借自己堅忍不拔的毅力和堅持不懈的韌性最終擺脫了藍色藥劑的控制,成為了一個正常人。
而在這三個月的折磨中,她恢復了很多記憶,那些被一層層加固的催眠也在這個過程中松懈,崩塌,瓦解,陳偲曼總算是把自己所經歷的一切,好的,壞的,都想起來了。
日子過著,如同流水一般,不理會其中的人是否匆忙,是否順遂。熙熙攘攘的,又要過年了。
這是陳偲曼第一次在國外過年,或者說她早就不是陳偲曼了,這是她作為藥九兒的第一個年頭。
她從來沒在華國以外的地方停留過這么久,像是變了一個人,通訊錄的舊相識不斷減少,到現在幾乎只剩下了童童,她發了一條短信,對童童說“新年快樂。”
這句話太虛偽了,陳偲曼自己也清楚,可總要有些過年的氣氛吧?人終歸是要往前走的,現在的陳偲曼甚至希望童童可以放下仇恨,像一個普通女孩一樣開始新的生活。
血海深仇如果有人注定去報,其他人或許可以不過的那么沉重,可是這些話陳偲曼都沒有跟童童講過。
因為太熟悉了,這些話就是這幾個月以來,周圍的人一直跟她講的,縱使聽的耳朵都快磨起繭子了,她依舊不認同。
陳偲曼倒是不怎么恨蘇瑾衍,畢竟蘇瑾岫最后說的話,她也聽到了,以她對蘇瑾衍的了解,這足夠她痛苦了。
對瑾衍,她希望,此生最好再也別見面了。
可她恨蘇瑾岫,這是一種很復雜的恨,得不得將他撕碎,可她找不到她。出于好奇,藥九兒還是看了童童曾經給她的那張光盤,內容讓人很悲愴,陳偲曼倒吸一口冷氣,還是顫抖的將光盤折斷了。
她替童童做出了選擇,報仇有更妥善的方法,藥無疾說的對,消滅敵人是為了讓自己過得更好,如果讓自己變得更加痛苦,那這一切將毫無意義。
墨西哥的冬天比江城冷一些,晝夜溫差很大,特別是身影。寒冷如同野獸一般,似乎能將人撕碎,在這樣的夜里,陳偲曼輾轉反側的度過了好幾個月。
半晌,童童回了一句“還是沒有消息,但是我在米國找到了一絲線索,安好,勿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