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別人話是不能亂聽的,特別是那些有點文化的知識分子,他們講出的話,簡直就像是一種帶著詛咒的符,能直接貼到人的腦門兒上那種。
蘇瑾衍和藥九兒對視著,內心都無比的空虛,滿腦子都是那些寧某人說過的破碎的念頭,珍惜,緣分,孽緣,遺憾,下輩子!
幾乎要將兩人同時逼瘋了,雖然各懷各自的心事,但是不約而同的轉了身,真是無法直視對方的眼睛了!
好在,時間救了他們,這回活動真的開始了。
兩人就像是被按了暫停鍵一樣,極為默契的將這件事兒存檔了,容后再議,這個必須容后再議。
整個活動進行的有條不紊。一開場。藥九兒就代表藥氏集團發表了活動主旨的闡述。她似乎天生就是舞臺而生的,有聚光燈的地方,總能將她無處不在的美襯托的淋漓盡致,一顰一笑都帶著讓人過目不忘的魅力。
藥家人的顏值,再一次不分男女老少的擊敗了所有參與活動的人。
藥九兒的衣領上別了一個微型麥克,她手中拿著一把沉香木的扇子,請勿飄搖。曼妙的身姿將玲瓏的體態展現的淋漓盡致,似乎是眉眼與智慧的化身,藥九兒的一個眼神,微微勾起的一次唇角,似乎都牽著若干人的心弦。
她太美了!
即便是隔著人群,隔著忽明忽暗的燈光舞美。站在臺下的蘇瑾衍也忍不住想,他為藥九兒選這套衣服,有且只有一個私心,那就是那一次藥九兒為藥氏集團掛牌時,他還在國外,不能親臨現場去體會藥九兒勾魂攝魄的美麗。
他一直對此念念不忘。
那天晚上,在羅素對他進行治療和搶救的時候。他四肢無力的攤在病床上,闔著眸子,眼前閃過的就是藥九兒穿著這身衣服的樣子,他的眼角不受控制的流出一滴淚來。
他瞇著眼,透過迷離的縫隙去看羅素,那時的羅素嚇壞了,他的眼睛也濕漉漉的。一個大男人,隔三差五還要摸一把眼淚。
羅素是個醫生,他理所應當的冷血,那時候蘇瑾衍還虛弱的問“我死了。你會很傷心嗎?”
當即就迎來的羅素的怒吼“閉嘴!你給我閉嘴!要是能在乎一點自己的生死,怎么會發展到這一步?蘇瑾衍,這次你真的玩大的,我想救你,可我……可……可我不知道該怎么救你……我救不了你!”
羅素情緒激動的話,讓蘇瑾衍有了一瞬的恍惚,他不是個冷血的人嗎?怎么會對人的生死有這么強烈的情緒,他不甘心道“你會難過的,對吧……”
這一次,羅素不說話,只是能感覺到他的手明顯的停頓了一下,蘇瑾衍緩緩的閉上眼睛,聲音干澀而悲涼“你都會難過……那曼曼也會難過吧……”
“都什么時候了。你還在想那個女人!”
“不想她,還能想誰呢?”蘇瑾衍是在嘲笑自己,他唇角上翹,勾著一個若有似無的弧度,苦澀道“我只有她這么一個女人……”
是啊,就只有這么一個女人!
或許就是從那個時候,蘇瑾衍終于決定要放棄藥九兒了,這一場活動,與其說是為了新樓盤的推廣,倒不如說是為了滿足他的私心。
他想看藥九兒穿那身衣服,他想跟藥九兒共同出現在一張照片里。
他想跟藥九兒好好告個別。
好在,他看到了。
看到了藥九兒在舞臺上,談笑風生,泰然自若的樣子,那個曾經被他嚇得渾身發抖的女孩終于在他的強迫和淬煉下,搖身一變,蛻變成如今這萬眾矚目的樣子。
她變得精明,強悍,足以一個人面對任何突如其來的風雨,她不偏不倚的變成了他最喜歡的樣子。
或者說,無論她變成什么樣子,都是蘇瑾衍最喜歡的樣子,無他,只因為她是陳偲曼,是那個被蘇瑾衍從異國街頭救過來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