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昕有些心疼的嗔怪道“哎呀！這酒不是這么喝的……你……你這不是糟踐東西嗎？品。品你懂不懂？”

藥九兒不悅的斜勾起眼簾，掃了藥昕一眼，他倒是心疼他的酒了。

“再給我來一杯，上去睡了。”

他看著藥九兒愁的都要漾苦水兒的臉，都懶得拆穿她，直接給她倒了一杯，就是想看看，她到底能不能說到做到，喝了這杯酒真的就上樓睡覺去。

藥九兒拿起酒杯，動作跟剛才如出一轍，還是一口氣，直接喝了個(gè)空杯，那種直沖天靈蓋的感覺并沒有消失，反倒是更加清晰起來，這回不僅僅是天靈蓋直突突，就感覺全身的血液都逆流而上，臉都紅了。

藥九兒眉心皺的很緊，她有點(diǎn)詫異，這是怎么回事兒？以前喝酒也沒這么容易上頭，怎么感覺頭暈乎乎的？

藥昕看著她憨態(tài)可掬的樣子，煞有其事的念起詩來“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

藥九兒斜眸微挑，眸中寒光乍現(xiàn)，不偏不倚的朝著藥昕刺了過來，藥昕不以為意，悠閑的晃動著紅酒杯，輕抿一口，心滿意足的閉上眼睛。

“你不是就喝兩杯嗎？怎么還不走？”

藥九兒擰眉，“再給我倒一杯。”

“雖然說，藥家不少這一瓶酒，但是你這么喝，還真是糟踐東西?！?

“給我，我自己倒。”

“得得得，還是我給你倒吧?！?

藥昕寶貝道“好東西……瞎了。”

這一次，可能是吸取了前面兩次的失敗經(jīng)驗(yàn)，藥九兒也不牛飲了，反倒是學(xué)著藥昕的樣子淺抿一口。

酒這個(gè)東西，對待誰都一樣，你喝它時(shí)猛烈，它回饋于你猛烈，可如若你松了勁兒，對它溫柔些，它也會甘醇綿軟，寬慰你躁動不安的心。

酒不是魔鬼，魔鬼藏在飲酒人的心里。

那么，愛也不是毒藥，毒藥在愛人的手里。

時(shí)間有時(shí)候是殘忍的，慢就如同削骨剃肉，快便如同白駒過隙，總是不給人喘氣兒的功夫兒。

藥九兒緩緩閉上眼睛，像是一團(tuán)癱軟在椅子上的爛泥，她的后頸枕在椅背上，發(fā)絲垂下去，如同一面瀑布，削尖的下頜牽出一段曼妙的弧線，連接胸口的起伏，她緩緩嘆了口氣。

還真是挺累的。

有時(shí)候覺得，人看似站在食物鏈的最頂端，大多數(shù)時(shí)候活得都不如些貓狗，渺小脆弱也就罷了，還容易痛苦。

“小九兒，來，跟哥說說，這又是怎么了？”

剛開始，藥九兒還沒什么傾訴的欲望，現(xiàn)在不知道是因?yàn)槟X袋暈乎乎的，喝多了酒，還是剛剛那一聲兀長的嘆息放出了什么情緒來。

她眉心擰了擰，還是把心底最煩躁的事情說出來了，“清風(fēng)說跟我求婚，讓我嫁給他?！?

“然后呢？”藥昕似乎沒什么驚訝，搖著酒杯，目光盯著高腳杯里的那抹浮光掠影平淡道。

“然后我答應(yīng)他了?！?

藥昕眉梢微挑，對藥九兒這個(gè)答案，也不意外，輕道“所以，你后悔了？”

藥九兒從椅子山爬起來，抱著雙膝，正了正身子道“也不是后悔，我就覺得有點(diǎn)恍惚，當(dāng)時(shí)我們的情緒都不是很平靜，就像是賭氣一樣，我在想，是不是明天，我們冷靜了，就可以當(dāng)這件事兒從來沒發(fā)生過。”

“你想當(dāng)它沒發(fā)生過？”

“不是，你聽不懂我的話嗎？我是說，那會兒我們情緒都不穩(wěn)定，這個(gè)決定并不理智……”

藥昕打斷她，提眉道“你確定你能聽見自己想說的話嗎？這是客官情況，還是你主觀意識？你如何能判定，你不平靜的同時(shí)，人家也是不平靜的？”

“這顯而易見?。‘?dāng)時(shí)，氣氛很尷尬，清風(fēng)剛在走廊里打了蘇瑾衍?！?

說到這，藥昕就明白了，他抿了口紅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