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致幻藥。
有了余天賜的醫(yī)術,凌寒現(xiàn)在堪比半本本草綱目。
像這金漆之中,凌寒可以聞出來大部分,但還有幾味藥材暫時還分辨不出來。
不過基本可以確定,金漆的作用主要就是驅晦辟邪,鎮(zhèn)壓邪祟。
蘸了金漆,輕輕點在老頭兒的眉心,房間里一陣亮堂,陰晦清冷一掃而空,隱隱還有若有若無的梵唱在耳邊響起。
完成這道工序后,凌寒深吸一口氣,然后將手輕輕放在了老頭兒的尸體之上。
……
老頭兒名為齊道孚,是一個算命先生。
命者,術也。
所謂命運,其實就是一個又一個的選擇。
算命先生做的,就是幫你去選擇對的那個答案。
這聽起來好像有點兒唯心。
但在這個世界之中,算命先生是不可或缺的,道行高深的算命先生甚至能夠精確地預知未來,趨吉避兇。
或許是因為泄漏天機過多,算命先生一般都不長命。
像齊道孚,其實只有三十七歲,但看起來已經(jīng)垂垂老矣活像是個六十七歲的。
三天前的晚上。
繁星滿天,殘月如鉤。
一伙黑衣人闖進了齊道孚的家里,二話不說一棍子打暈,然后裝布袋里帶走了。
等齊道孚再醒來,已經(jīng)是在刑部的大牢里。
面前坐著個體型和他很相像的老者,對他呵呵一笑“老哥!你給我算一卦吧。”
“算算我,這次還能活不?”
他能不能活不知道,齊道孚是死定了。
為了不留破綻,獄卒用燒紅的烙鐵把齊道孚的臉整個給熨平了,報上去就說審訊時犯人拼命掙扎不小心跌進了火盆里。
“天意不可違!”齊道孚受盡折磨,心中唯有一聲嘆息,“我算對了開頭,卻沒算對結尾。”
“心存僥幸,終釀大禍。”
“早知道自殺就好了!”
……
幻境消失,回到現(xiàn)實。
凌寒思索片刻,抬手抽出一張畫紙夾在畫板上,然后拿起了那根豬毫畫筆。
但齊道孚的那道鬼影并沒出現(xiàn)。
咦?
凌寒覺得有些不對勁兒,本能地就轉身往后看。
這一看不要緊,齊道孚那張枯干的老臉距離自己只有幾厘米不到的距離。
凌寒“嗷”一嗓子,一屁股給坐在了地上,把畫板也撞得稀里嘩啦的。
尼瑪這活兒沒法干了!
估計很多畫尸人都這么被嚇死的吧?
馬大山這魂淡,模特兒不是固定刷床邊兒這么重要的事兒你咋不告訴我呢?
不過剛才摔倒的時候,凌寒倒是發(fā)現(xiàn)了另外一件事情。
驚惶中自己的腳好像穿過了陰間版齊道孚的身體,就好像三維立體投影一樣。
凌寒壯著膽子又試了試,還真是這么回事兒。
那只是個靜止的三維人像,不會咬人,不會吸人血,更不會半夜三更從電視機里爬出來,然后蹲你床邊兒拉你被子……
那還怕個錘子?
凌寒重新支起畫板,也不看齊道孚的鬼影,只憑借著腦子里的記憶就在畫板上刷刷刷畫了起來。
幾分鐘的時間,一個身穿道袍,頭戴方冠的小道士形象就就躍然于紙上,赫然正是那個剛從師門偷溜下山,對未來一片憧憬的齊道孚。
凌寒覺得,這個時候的他應該是最快樂的。
畫完收筆,在香火上烤了烤,一個數(shù)字緩緩浮現(xiàn)。
捌
八分像?
也還可以了。
反正凌寒在意的也不是能多拿那幾十文錢,而是畫尸的獎勵。
齊道孚從畫紙上跳出,意氣風發(fā)蹦跳前行,而后砰然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