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兄弟倆在一起時的日子。然而,那一切的美好都如白日夢般地徹底消失了。想起這些,他的心就一抖一抖的,不知是個什么滋味。如今在戰場上,他和自己的兄弟李彪成了對手,這一切,竟如同夢一樣。
林振海此刻正在團部的屋里歇息,可他的心并不踏實。睡覺也是和衣而臥,還特意關照門口的哨兵都給俺打起精神來,有情況就開火。
他在炕上躺著,一個衛兵睡在了灶間的柴禾堆里,這也是他的精心安排。
衛兵叫銅鎖,人,講義氣,也很機靈,已經跟他好幾年了,對他忠心耿耿。有銅鎖在,他的心里就安穩了多了。
睡前,他把一支槍壓在了枕頭下,另外一支槍就在手里握著。
枕著槍睡覺是他當土匪時的習慣,他們不怕別的,就怕火并。他們在山上能夠站穩腳跟,靠的就是火并。最初,他和朱打鐵只帶著十幾個弟兄、七八條槍,為了擴大地盤,站穩腳跟,就在夜半時分,摸到了另一伙土匪的老窩,活捉了老大。隊伍就是這樣一天天有了生色。當然,這其間也有別的綹子的土匪來摸他的窩,這就讓他養成了習慣,睡覺都是睜著一只眼睛。
林振海還不知道,此時的李彪帶著鋤奸隊員,已經潛伏在他的院外了。
為了對付院里院外的四個哨兵,鋤奸隊員做了分工,由王一刀對付院里的兩個。
一雙飛刀飛出去,就能要了兩個人的命,而院外的哨兵就交給李彪和李雙槍、楊過解決了。
李彪沖隊員們揮一下手,四條人影個,“嗖”地一聲,向前撲去。
前面的李彪,最先撲倒了一個哨兵。
院外的兩個哨兵在這之前,正在說著話。
一個說老張,多久沒回家了?
另一個說咱這種身份回去個屁,還沒等到家呢,縣大隊的人還不把咱給殺了。
一個就又說真不如當土匪那會兒,隔三岔五的還能偷著回家看看。
就在這時,鋤奸隊的人在黑暗里竄了出來,先撲倒了一個,另一個還沒來得及叫,就被楊過一腳踢在了下巴上。
幾乎同時,王一刀抬手一揚,刀就飛了出去。
院里的兩個兵正在打盹,聽見外面的動靜,迷糊著睜開眼睛,還沒看清楚什么,飛刀冷冷地飛過來,直中兩個人的面門。
解決了門外的哨兵,他們一腳就踹開了門。
李彪第一個沖了進去,直撲里間,身后的王一刀緊隨其后。
這時,睡在灶間的銅鎖突然從柴堆里跳出來,大叫一聲,抱住了李彪身后的王一刀。兩個人滾在了一起。
李彪這個時候已經箭步沖進了里間。
門被踹開的瞬間,林振海一骨碌從炕上躍起,兩把槍齊齊地對準了沖進來的人。
暗影中,他還是看清了李彪,李彪手里的槍也對準了他。
林振海只來得及說一聲“你——”
槍就響了。
兩粒子彈擦著李彪的耳根子飛了出去。
隨著槍響,林振海已經躍出了窗外。
其實,李彪的槍在他進門的時候,已經對準了林振海。他原本是想活捉林振海的,不到萬不得已,鋤奸隊的人是不會先開槍的。畢竟,槍一響,麻煩就大了。想不到林振海竟搶先一步,開槍了,且近在咫尺,卻并沒有擊中他。他沖著林振海跳窗的方向,下意識地射出一粒子彈。
隨著林振海落地,就聽見林振海下意識地,“呀”地叫了一聲。
當他們撲到窗外時,早已沒了林振海的身影。
槍聲驚動了敵人,哨聲、喊聲亂成一片。
接下來,就是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從四面八方雜踏而來。
鋤奸隊無法在此停留了,分成兩撥,潛進了夜色中。
保安團的人最先擁進來,后面跟著一隊隊的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