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辦法?咱們集團國有股的權重這么大,我們能拒絕嗎?拒絕得了嗎!”
陳明麗直搖頭,“公推公選,竟把這種人推上來了,我咋都想不明白!人家方正剛上來當市長很正常,田封義上來就不正常,搞不好又是于華北幫了忙!”
白原崴一怔,“明麗,這話不要亂說啊,你怎么知道于華北幫了忙?據我所知,田封義現在和他這位老領導的關系并不好,如果關系好,于華北能把他從文山市長的位子上拿下來,安排到省作家協會當書記嗎?”緩和了一下口氣,又說,“明麗,你還想不明白?我早想明白了!主持這次干部選拔的都是大學教授,田封義做市長當作協書記時一直做著兼職教授,教授們能不給他高分嗎?還有,田封義會當官啊,不論在哪里主持工作都擅長加凳子、添桌子。在省作家協會只干了半年,處級官帽子就發下去二十多頂,人際關系好啊。參加票決的省委委員哪知他的這個底細?見他答辯得了高分,群眾反映又挺好,能不投他的票嗎!”
陳明麗無言以對了,“那照這么說,公推公選也并不是啥完美的好辦法!”
白原崴覺得這位聰明的搭檔對干部體制的認識挺幼稚,開導道“明麗,我告訴你,十全十美的干部任用制度不可能存在!公推公選確有許多不足,不過總比一言堂定干部進步了吧?像老田這種情況畢竟很少,更多的情況是最優秀的上不來,木秀于林風必摧之;最惡劣的也上不來,劣跡斑斑眾必棄之;上來的一般都是中間層次的人才,所以我很擔心將來干部隊伍的平庸化!”又道,“哦,據說老田原倒沒想競爭咱集團的這個黨委書記,還想參加文山市長的競爭呢!”
陳明麗發泄說“他真回去做文山市長就好了,我們偉業國際就清靜了!”
白原崴并不樂觀,“那也清靜不了,還會有別的黨委書記來,沒準更糟!田封義只是逛逛紅燈區,還沒狂賭呢!若是來個賭徒,給咱輸個千兒八百萬呢?”
陳明麗一聲苦笑,“這倒也是!不過,現在田封義畢竟代表咱們偉業國際的形象,你該提醒的還是得提醒!貝婁貝還說了個情況老田從阿姆斯特丹嫖妓回來,還組織他們學習國內文件呢!貝婁貝故意問我,這是不是咱們中國特色?”
白原崴真沒想到,田封義居然這么道貌岸然!嘴上卻說“讓長期在國外工作的同志們學一學國內文件也沒啥不好嘛!不過,像貝婁貝這種外籍職員就不要搞了!明麗,這事我會記著,哪天有空就和他談談,讓他注意內外有別吧!”
陳明麗建議說“他不是馬上來碰頭嗎?你今天就和他談吧,別過后忘了!”
白原崴覺得不妥,可又不得不照顧陳明麗的情緒,便在田封義過來后,把海外學習文件的事說了說。嫖妓的事就不好明說了,只含蓄地要田書記注意勞逸結合,不要把自己搞得太苦太累。田封義卻正經得很,說是都是應該的!還笑著開玩笑說,苦不苦想想同志們在家多辛苦,累不累想想你們這些創業的老前輩!
陳明麗被逗笑了,說“田書記,你別把我喊老了,我創業不錯可卻不老!”
田封義馬上奉承,“陳總,你當然不老,你不但是總裁,還是我們集團的團花嘛!”說罷,又嚴肅起來,對白原崴說,“白總,你提醒得好,是要注意內外有別!不過我的意見,這種學習得堅持下去!我們歐洲辦事處的幾個同志長期在海外工作,資本主義的香風臭氣肯定會動搖他們的世界觀,必須經常給他們敲警鐘啊!這次比較深入地考察了一下歐洲,耳聞目睹之后,我的感想真是不少哩!”
白原崴本想開個玩笑你老兄考察得只怕也太深入了,為人家歐洲的色情事業做出了巨大貢獻吧?!卻沒好說出口,田封義書記的神態和口氣太嚴肅了。
田封義仍很嚴肅,“通過這次考察,我是深深懂得資本主義的厲害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