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道“趙省長,這就別問這么具體了吧?領導管大事,管方向嘛!反正我們土地手續全拿到了,現在合理合法!”又故意說起了銀山,“銀山的二千五百畝地有些麻煩,只批下來六百畝,可章桂春書記思想挺解放的,和我交底說好了地要用多少只管用,先用起來再說,手續后補,他和銀山市負責!”
趙安邦馬上火了,“胡鬧!國家有關部門目前正在查處非法占地,章桂春還敢出這種歪招?這話你不要聽!”又說,“文山的攤子鋪開了,收攏困難,銀山的攤子還沒鋪,就不能再鋪了!小吳總,我今天明確告訴你銀山的硅鋼項目省里不會批的,你不要上章桂春的當!國家要搞調控,漢江省也有個調控問題!”
吳亞洲這才算弄明白了銀山的項目沒戲了,再大的便宜也賺不到了,硬著頭皮上馬只能自討苦吃,便恭順地說道“趙省長,這我知道,也能理解!”
趙安邦說“能理解就好!全省電煤和電力都緊張,寧川、省城要限電,你焦化廠的規模要縮小,熱電廠也要重新考慮!漢江沒這么多煤給你發電煉焦!你們不要指望文山礦務局,省辦公會已經決定了,從下個月一號開始,文山煤全部由省統一調配,沒有主管的王副省長簽字,你們一兩煤也買不到!”
吳亞洲大感意外,一下子怔住了,結結巴巴道“趙省長,我……我還想請你看焦化廠呢,都……都全面開工了,咋縮小規模?我……我和文山礦務局也有長期供煤合同的,你……你們省突然搞這種計劃經濟,我可沒法活了!”
趙安邦不溫不火地說“你們要活,寧川、省城和那些南方發達城市就不要活了?手心手背都是肉,我總不能餓死南方,來保北方吧?尤其是你們這種盲目上馬的能源大肚子漢!省里現在要力保電煤供給,必要時還要請國務院有關部門進行協調,從一些產煤大省調煤入漢,你們的煤就想辦法自找渠道解決吧!”
吳亞洲幾乎要哭了,“趙省長,我的渠道就在文山礦務局啊,外省煤就是聯系到了,也調不到這么多車皮!逼急了我就起訴礦務局,我們有長期預購合同!”
趙安邦滿不在乎,“那你們起訴好了,文山礦務局就算服輸認罰,也不敢把煤給你們!”拍了拍吳亞洲的肩頭,“好了,今天就看到這里,該喂肚子去了!”
吳亞洲哭喪著臉,“我啥都吃不下了,趙省長,咱是不是再去看看焦化廠?”
趙安邦笑著說“看什么焦化廠?小吳總啊,你吃不下,我吃得下啊,走!”
這時,已是晚上七點鐘了,再去看焦化廠也有些晚了,吳亞洲沒再堅持,也不敢堅持,心里忐忑著,強做著一副笑臉,引領著趙安邦一行到亞鋼聯貴賓餐廳去吃晚飯。晚飯是他事先精心準備的,很豐盛,還上了幾瓶五糧液和茅臺酒。
開吃前,吳亞洲溜到門外,悄悄打了個電話給石亞南,問她和方正剛是不是過來陪?石亞南說,沒這個必要,囑咐他和亞鋼聯的同志把領導們陪好陪倒。他當即叫了起來,還陪倒呢,趙省長先把我一槍撂倒了!石亞南問是咋回事?他便把工業用煤的事說了說。石亞南安慰道,吳總,你別怕,還有我和市里呢,文山礦務局雖說是省屬企業,可總在咱地界上!吳亞洲低落的情緒這才有所回升……99。9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