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時真答應了你們,攤子會鋪得更大,損失也會更大,這可是你們的損失。你們在銀山的金川區不是已經損失了嗎?硅鋼項目不是叫停了嗎?!”
陳明麗道“如果我沒領會錯的話,今天你仍然指望我們拿出真金白銀?”
方正剛這才說起了熟記于心的方案,“是的,陳總,現在我來說個設想你們發行可轉債的那二十個億不是要吃進我們文山的二軋嗎?我看可以先融給吳亞洲的亞鋼聯救救急。你們不要怕,文山市國資局可以拿二軋廠產權做抵押!”
陳明麗有些不解,“你們國資局也可以把這二十個億直接調給亞鋼聯嘛!”
方正剛道“這不可能,尤其在目前情況下不可能。省銀監局已經對省內各國有商業銀行發出了安全警示。省里也下達了緊急通知,不允許省內任何財政資金和國有資金再進入文山鋼鐵新區和亞鋼聯,融資只能在企業之間進行。”
陳明麗略一沉思,問“方市長,那我們偉業國際集團的利益在哪里呢?”
方正剛胸有成竹道“你們的利益明擺著,一、可以獲得一筆可觀的融資利息,息口多少可以直接和亞鋼聯談,即使按銀行一年貸款利息計算,也不是個小數;二、二軋廠既然抵給了你們,項目還是你們的,不影響實際的收購計劃。”
陳明麗是明白人,又問“這是不是新的違規?石亞南書記知道這事嗎?”
方正剛交底道“石書記知道,這是我們私下慎重研究后決定的,不過,希望你保密,尤其不要扯上石亞南書記。我和石亞南想好了,就算是新的違規,我們也準備鋌而走險了!不這么做,六大項目就得爛尾,攤子將無法收拾。我們算了一筆賬,只要有三至五個億,付掉一部分帶資款,煞住眼前的討債風頭,再有十個億流動資金,就能挺過去了。三年后這一百六十多億投資全能安全收回。”
陳明麗顯然是在為他擔心,“你們就沒有別的辦法了?不違規的辦法?”
方正剛坦率地道“恐怕沒有!市內企業融了兩千多萬,杯水車薪啊!寧川有家有實力的海外投資機構說是有興趣,主動找到了我們,我和吳亞洲昨晚就急忙過來談了,結果不理想,談到今天上午也沒談成,吳亞洲灰頭土臉回去了。”
陳明麗注意地看了他一眼,“哦,為什么?是不是他們的要價太高了?”
方正剛一聲嘆息,“不是要價太高,是太黑!這家投資公司明顯是想火中取栗,提出的方案別說亞鋼聯,就是我也不能接受!他們提出,將七百萬噸鋼壓縮為五百萬噸左右,三個項目取消,取消項目上的損失由亞鋼聯承擔。這一來,吳亞洲自有的八億七千萬全打了水漂不說,還倒欠了銀行和帶資單位近十個億啊!”
陳明麗一點就透,“我明白了,人家把有價值的三個核心項目吃進,爛桃留給了吳亞洲的亞鋼聯!不過,這也不是沒道理,人家沒義務替亞鋼聯擦屁股!”
方正剛說“人家沒這個義務,我有這個義務啊,所以才請你喝咖啡嘛!”
陳明麗搖起了頭,“方市長,其實你也沒義務。你不是投資商,既沒有保證亞鋼聯不賠本的義務,也沒有保證六大項目投資全收回的義務。在這種極其被動的情況下,你真不能這么鋌而走險去違規了!你不想想,萬一抵押二軋廠融來的十幾、二十億再扔到水里,那就不是掉烏紗帽的事了,只怕你要進大牢的!”
方正剛激動了,手一揮,“如果我進大牢就能救活新區這七百萬噸鋼,我就豁出去了!陳總,你別替我操心,明確給個話吧,能不能考慮我的這個方案?”
陳明麗愣了好半天,才感嘆說“正剛市長,像你這種人真是少見!現在當官的誰不愛惜自己的烏紗帽?誰不在追求權力的最大化,想著拼命往上爬啊!”
方正剛自嘲道“陳總,你別感慨,更別把我想得多么高尚,我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