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銀山在這次宏觀調控中的真實表現,把他們欺上壓下搞的瞞和騙都向新釗說一說!”
趙安邦心想,是該和何新釗嚴肅談一次,好好說一說,可又覺得不好說。
于華北見他沉默著不說話,又叫了起來,“哎,安邦,你什么意見啊?”
趙安邦這才深思熟慮地說:“老于啊,我讓你提醒我不要擦槍走火,現在我也提醒你別擦槍走火!目前可是新班子磨合期啊,許多正常的事都會很敏感哩!”
于華北不高興了,“安邦,我這可不是擦槍走火啊,這是新釗同志上了當受了騙!我們提醒他是出于好意,出于對工作負責!你老兄也謹慎過分了吧?!”
趙安邦道:“老于,你聽我把話說完嘛!你說得對,當然應該提醒一下新釗同志,但不是由你和我來提醒,而是請老裴提醒!我的意見啊,咱們抽空分別給老裴打個電話,各說各的,最好不要在同一個時間打,別像事先通了氣似的!”
于華北明白了他的苦心,“這倒也是,老裴的身份比較超脫,啥都能說!”停頓了一下,又說,“安邦,那我今晚就給老裴打電話,你明后天再給他打吧!”
趙安邦本來想說,這都深更半夜了,急啥?卻又沒說。這個老同志他太了解了,天生是個急性子,不讓他打這個電話,只怕他覺都沒法睡,便也隨他去了。
被于華北這個電話一鬧,趙安邦也在床上躺不住了。到樓梯口伸頭向樓下客廳看了看,見劉艷在看一部熱播的韓劇,便把藏在衣櫥里的中華煙找了出來。為防劉艷突然襲擊,抓他的違規,便關了燈,躲到陽臺上抽了起來。
主臥室陽臺的正面對著共和道,側面對著十號院的裴一弘家。趙安邦抽煙時注意到,裴家二樓的燈還亮著,可燈下再也沒有裴一弘看文件的熟悉身影了。裴一弘人調走了,家暫時沒搬,啥時搬還不知道,誰會住進來也不知道。如果裴一弘搬走了,沒準何新釗就會住進來,共和道上的小洋樓可是權力身份的象征啊!
又想到了于華北即將打給裴一弘的電話。這個電話至關重要,是未來的一個預兆。對章桂春是什么人,裴一弘很清楚,對章桂春的調查是他親自抓的。按理說交班時應該對何新釗有所交待和提醒,不至于讓何新釗上章桂春的當。可蹊蹺的是,何新釗偏上了當。趙安邦認為,這不外乎三種可能,其一,因為沒能查出章桂春的問題,裴一弘出于謹慎的考慮沒作交待;其二,裴一弘走得急,交接匆忙,忘記了交待;其三,裴一弘交待了,但新任省委書記何新釗不當回事,另來一套;如果是第三種可能,問題就復雜了。但愿他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吧!
這時,夜幕下的共和道上一片寂靜。光線柔和的玉蘭燈點綴在根深葉茂的法國梧桐樹下,將街區里一座座歐式小洋樓映襯得若隱若現,透著一種讓人琢磨不透的神秘。趙安邦想,共和道就是共和道啊,近百年來一直高官云集,不論是過去還是現在,都在決定歷史,決定漢江八萬平方公里土地和五千萬人民的政治和經濟命運。共和道的樓院里如果哪天住上章桂春這類人物,也許將是一場災難……
就想到這里,臥室床頭柜上的電話響了。趙安邦馬上判斷到:這十有八九是于華北的電話,便掐了煙頭,急忙進門接起了電話,“哎,怎么樣啊,老于?”
不料,電話里卻傳來了劉艷的聲音,“安邦,請自覺點啊,你可違規了!”
趙安邦挺失望,哭笑不得說:“哎,我違啥規?劉艷,你有什么證據?”
劉艷說:“安邦,別以為在陽臺上抽煙我就不知道,我從窗口看見了,因為電視劇情節緊張,就沒上去抓你的現行!還查文山違規呢,你先做個榜樣吧!”
趙安邦沒心思和劉艷斗嘴,“好,好,你把話筒放下,我等老于的電話呢!”
于華北卻一直沒來電話。直到劉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