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十多斤的活人讓我一下扔出了幾米,怦然砸在了大衣柜上。
毫無支撐的衣柜瞬時被砸倒在地,連人帶著柜子一塊兒壓在了老張身上,對方立刻沒了動靜。
等我幾步搶到對方身前時,老張的七竅當中已經溢出了絲絲綠火——附在他身上的魂魄散了。
老杜卻把陳六從衣柜上弄了下來,直到發覺我那一刀下手不狠,才暗暗松口氣。
這時,我身后的衣柜里卻傳出了蔣藝微弱的聲音“吳先生,我能出去嗎?”
“等一會兒!”我剛說了四個字,就聽見蔣藝顫聲道“我……我怎么覺得……詩雨……詩雨死了……”
蔣藝和王詩雨同在一個衣柜當中,中間只隔著一層木板,如果王詩雨那邊真有什么動靜,蔣藝可以聽得一清二楚。
蔣藝的話剛說完,王詩雨就拼命拍打著門板喊道“吳先生,吳先生救命啊!蔣藝死了,她死了……”
“不對!”蔣藝尖叫道,“我聽見王詩雨咽氣了,我真的聽見了……”
“別信她,千萬別相信她!”王詩雨的聲音已經變了腔調,“她死了!蔣藝真的死了!她正趴在隔板上看我,她眼睛里有血,眼睛里有血啊!”
老杜兩只手握著手槍,在兩張門板上來回亂指,卻不知道應該把槍口對準哪邊兒“小吳,到底怎么辦?”
我沉聲道“你們不是都說對方死了嗎?你們誰能證明另外一個人已經死了,那我就把她放出來。”
蔣藝尖叫道“我沒法證明,我就是感覺,我就是感覺詩雨死了!坐在柜子里的是死人!”
這時,王詩雨的聲音忽然變得陰沉無比“我怎么感覺是你死了。我剛才好像聽見你咽氣的動靜了。”
“胡說!”蔣藝尖叫道,“你剛才使勁兒在踢門,你不是……”
“我怎么踢門啊?”王詩雨的聲音越發尖細了起來,“我背對著隔板,連身子都轉不過來,又怎么能踢到柜門兒?倒是你……”
“誰說你是背對隔板?”蔣藝尖叫道,“我明明看見你面對著隔板進了柜子!”
老杜越聽越覺得不對“小吳,她們這是……”
我瞇起眼睛看向柜門時,雖然表面上異常鎮定,可是心里卻是左右為難,手中的匕首也跟著開始搖擺不定了起來。
就在我沉默不語的時候,陳六卻有氣無力地喊道“杜隊,杜隊,救我……我要不行了……”
老杜的臉色頓時變了。我給陳六的那一刀沒有傷及對方的要害,自然不會讓他立時斃命,最多就是讓陳六暫時失去行動的能力罷了,但是,不給陳六及時止血,他一樣會死于非命。
老杜雙手死死地按著陳六的傷口“小吳,你快點啊!不送陳六就醫,他很快就會死,你會犯殺人罪的。”
我轉頭看向衣柜時,柜門已經在蔣藝的瘋狂撞擊之下震開了一角,蔣藝微微發白的手指從我眼前一閃而過“吳先生,救命啊!你一定要相信我,相信我……”
“吳先生……”王詩雨的聲音里也帶起了哭腔,可她卻沒去撞擊柜門。
老杜厲聲道“小吳,你快點!”
我當即轉過身軀,伸手抓向了陳六。老杜看我要出手救人,才算松了口氣。他還沒等站起身來,我伸到半途的手掌卻突然豎成了手刀,狠狠一下劈在了老杜脖子后面。對方一聲沒吭地栽倒在了地上,我卻飛快地掏出紅繩,把老杜捆了個結實。
直到我把老杜給扔到一邊兒,才找了個干凈的海綿墊坐了下來“你們兩個要是有本事,就自己出來,要不然,就在柜子里睡上一宿吧!”
兩個丫頭一下子全都沒了動靜,也不知道究竟是放棄了掙扎,還是已經死在了柜子里。
倒在地上的陳六虛弱道“吳……吳兄弟……咱們無冤無仇,你……你……”
我冷眼看向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