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郡主了,太上皇不是一向疼愛她嗎?怎么會到了這個地步?”柳氏如今月份大了,過年也不能出去走動,只能聽些市井傳聞打發時間。
“什么時候的事?我怎么沒聽說?”容歆如今正是犯懶貪睡的時候,除了休息,還要分出時間給孩子準備些小衣裳什么的,壓根沒空去留心這些。
“就昨天,今年過年,除了賞下各府的節禮,那就是頭一份圣旨了?!比莴h搖頭,按理來說,清寧公主一個已經出嫁的公主,不管誰做了龍椅,對她都只有愛護的,可硬生生將長公主作成了郡主,她也算頭一份了,“除夕那一日,原本宮中設了家宴,宴請宗室貴親的,清寧郡主她早早就進了宮,聽說意圖推倒已經有孕的靜妃嫁禍給太子妃,被太上皇和皇上看個正著。太上皇一怒之下打了清寧郡主一巴掌,清寧郡主還當眾頂撞皇上,結果那一天的宮宴取消了不說,開年第一份圣旨,就是貶了清寧長公主為郡主。”
容歆先前就聽說,清寧長公主很有幾分野心,但做這件事也實屬沒腦子,太上皇和皇上大約也是念著父女兄妹的情分,才只是將她貶為郡主。柳氏不知前情,只驚訝道:“她一個已經出嫁的公主,害皇上的子嗣,陷害太子妃,她圖什么呢?”
這個容玥哪里說得出來,只搖頭道:“誰知道呢?只是公主出嫁了,宮外的生活畢竟與宮中不同,大約有些不如意吧!”
容歆也想不透,她是另有所圖還是想拉人墊背,只是先前所有人都知道太上皇和皇上重視她,如今,顯然也都知道皇家厭棄的清寧郡主,她今后的日子大約也不好過。
“不提這些,倒是,母親來了信,說是過些日子就進京來了?!边@事柳氏只提了提,并不想多問皇家的事。
“母親要來?”容玥和容歆聞言都是驚喜。
“眼看我這個就要落地了,何況阿歆月份也越來越大了,母親她放心不下。”柳氏說起這個也是高興的,“母親信里說,我阿娘會與她一道來,到時,我阿娘能照顧我,她也能去照看阿歆,王府那邊沒個長輩,我們都不放心?!?
容家長輩都不在京城,李湛的長輩更是都不在了,宮里也說過接容歆去宮里住的話,只是容歆畢竟是外臣之妻,住到宮里去也不方便,還是婉拒了。倒是景侯府的老夫人和安郡王妃,時常去看她,也提醒她許多事,如今聽說母親要來,容歆自然是高興的。
這一場戰爭打了快兩年,兩年里,兩年后的初秋,李湛回來時,容歆正努力把女兒的手,從初開的菊花上挪開。小丫頭剛滿周歲,還沒取大名,府里上下都圓姐兒的叫,只容歆喜歡喚她圓圓。
圓圓雖取了個圓乎乎的小名,但小小的個頭,已經有些小美人的模樣,被母親從花朵上拉開了小手,小丫頭微仰著頭,一雙仿佛會說話的大眼睛含了一包淚,立刻就要哭一陣的模樣。容歆捏了捏女兒肉乎乎的小臉,試圖跟她講道理:“圓圓,花兒長在枝頭上才好看,要是摘下來,很快就會枯萎了?!?
小丫頭顯然聽不懂這么深奧的話,容歆想了想,換了個說法,“圓圓不摘花,阿娘給你做花糕好不好?”
花糕兩個字,小丫頭是聽懂了,跟著喊:“糕、糕!”
容歆抱著孩子轉身,只見李湛站在那里,也不知靜靜地看了多久。不等容歆多想,李湛上前來,一把將容歆連著孩子一起抱在懷中,道:“娘子,我回來了!”
一別近兩年,容歆一個人將孩子生下來,將孩子帶到那么大,便是孩子鬧得她辛苦,也沒有流過淚,這一刻,卻忍不住淚流滿面。小丫頭還沒見過李湛,突然被人抱住,這么小的孩子,顯然還不能理解血濃于水,對上眼前風塵仆仆的大胡子,小丫頭‘哇——’的一聲,剛才沒掉下來的眼淚在見到親爹的第一眼就掉了下來。
媳婦兒和女兒哭成一團,李湛手忙腳亂的先哄媳婦再哄女兒,近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