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館內堂。
掌柜厭棄的看著身上臟兮兮的穆老爺子,一臉嫌棄的道“他這病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送來我這里做什么?拿銀子抓些藥給他減輕痛苦就得了,否則就疼死算了。”
穆安寧咬著嘴唇“你是掌柜,行醫救人是你的本分,怎么能說這樣的話?”
“呵,我說夫人,你抓藥的錢都有了上次沒下次,拿什么看病啊!”
“看病?有的人天生就是賤命,早點死了,也算是享福了,活著也是累贅。”隋夫人珠光寶氣,踏進醫館,帕子捂住口鼻,生怕被傳染上什么病癥一般。
穆安凰轉頭看她“夫人好像很盼著我父親過世,恐是心中有鬼吧?”
隋夫人“你這小蹄子,別忘了,你當年一走了之,你爹,你娘,你姐姐,都是我們家隋平照顧,不是我們出錢,你爹早就沒命了!”
穆安凰走到她面前,隋夫人緊張的向后退了一步“你想干什么?穆安凰,你這些年在外面性子野,可是也不看看這是什么地方?敢在這撒野,你自己不怕死,也不在乎你爹娘?”
威脅?穆安凰勾起嘴角,戰場上,威脅過她的人,現在都已經長埋地下,變成森森白骨了。
穆安凰壓低聲音“你不敢殺他,因為穆家有我這個楷模,怕上面真的查出來你兒子做的孽事,所以他才會中了慢性毒藥,隋夫人,你也算是下了不少本錢。”
隋夫人嘴角抽動,擠出了一個難看的笑容“安凰,你表面看著隋家風光,實際上卻是外強中干,這上上下下都是要打點的,銀子也都花了的所剩無幾……”說著,眼角竟然還留下了幾滴眼淚。
穆安寧憤恨的沖到她面前“隋家高門大院,哪樣東西不是價值連城?給我爹看病的錢,都要我干活兒來換嗎?”
隋夫人欺負穆安寧慣了,見她居然敢頂嘴,抬手就打,穆安寧頓時抱著頭,卻不敢閃躲,可見這些年在隋家過的有多么的悲慘。
穆安凰抓起桌子上的一片中藥,手腕反轉,就聽見隋夫人慘叫一聲,用力揉搓著手掌“誰?誰打我?”
對上穆安凰目光的時候,氣焰一下子就削弱了“安凰,我回家湊錢,給你爹看病,回家湊錢。”
說著便逃出了醫館,急匆匆的上了轎子“快走,快走,回府!”
穆安凰回到父親身邊,父親拉住她的手“孩子,爹這條老命不值錢,死了也沒關系,能看著你回來,爹就能安心閉眼了……”
穆安凰忍住眼淚“既然女兒回來了,必不會讓你含冤而去。”
“姐姐,銀針給我。”
穆安寧抓起郎藥箱里的銀針遞給穆安凰,安凰取出一根針,放在手心里,手心轉動,銀針發出藍色的光。
接著穆安凰將銀針快速的扎進了父親的頭頂,掌柜看著那藍色的針,眼睛瞪的老大,這針法只有醫圣到了八十歲的時候才參透,看她的年紀也就是二十出頭,不可能會如此高深的針法。
只見針頭慢慢變黑,最后將藍色整個吞沒。
穆安凰面色瞬間陰沉,將銀針拔下來,已經變成了通體黑色“隋平,你還真是下了本錢了。”
此時,門口傳來一陣嘈雜“來人,給我把這醫館砸了。”
話音剛落,就沖進來十幾個打手,手上都拿著棍棒,掌柜的腿都軟了“各位主子,有話好好說,有話好好說啊。”
打手們讓開一條路,只見一個滿頭銀發,穿著富貴,手拿龍頭拐杖的老夫人在簇擁下走進來“鐘老爺昨日送進你們醫館,今日便人事不省,我不僅要砸了你的醫館,還要讓你這郎中償命!”
一個鶴發童顏的老者從內堂出來“鐘老夫人,昨日鐘老爺送來之時,老朽便說了,這病癥老朽治不了,還望夫人海涵。”
咚的一聲,龍頭拐杖砸在地上“你是莫城出了名的神醫,怎就治不了鐘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