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牙,使出吃奶的力氣,去推身上的人。
奈何她力氣太小,蠻夷的尸體在她身上紋絲不動。
緊接著數只鋒利的長箭朝這邊射過來。
周圍同行的蠻夷像是驚弓之鳥,當即抱頭四下逃竄,喊道“大涼的駐扎巡邏軍來了!快逃!”
幾乎一瞬間,沈莞寧感覺自己身上一輕。
與她同行的側面,黑馬上的少年,穿了一襲月色白袍,衣袂飄飄,他的發髻用一只簡單的羊脂白玉簪子挽起,英挺的劍眉下是一雙清澈有神的俊朗眼眸。
他一手持劍,將壓在沈莞寧身上蠻夷的尸體挑開,并朝她伸出一只骨戒分明的玉手。
沈莞寧感動的同事,怯怯的將手放在他的掌心。
他玉指一和,將她從馬背上懸空扯過來,護在身前。
“你是誰家的姑娘,不知這里經常有蠻夷出沒嗎?”
少年笑容和煦而張揚,像是放置在艷陽下一塊完美無瑕的美玉。
沈莞寧見過上京城中那么多長相俊美的公子哥,而像黑馬上白袍少年這般神祗容顏的男子她還是頭一次瞧見。
他伸手,笑著抹去沈莞寧臉上的血珠,并解下身上雪白的披風,將沈莞寧包裹起來,遮住她身上被撕毀的衣裙。
策馬先將她往軍營中送去。
其余的將士繼續追殺蠻夷。
“我來看爹爹,趕車的家丁錯將馬車趕到蠻夷邊境,這才……這才遭了截殺。”
沈莞寧忍著眼眸里的淚和恐懼,小聲問道“你們是大涼的軍隊嗎?”
“是啊。”他笑了笑,問道,“你爹爹是誰?”
“沈長青。”
沈莞寧提起爹爹的名字,沒繃住,眼淚像珠串一樣,一個勁的往下掉,砸在少年白皙如玉的手背上。
這一路,從上京城護送她道邊疆的丫頭婆子都死了,唯有她活了下來。
弱是不是現在遇到大涼的軍隊,她或許會被人折辱致死。
身后的少年,聲音溫沉道“別哭,我送你去見你爹爹。”
沈莞寧回過頭看了一眼少年,當她猛然意識到這個搭救她的少年就是現在的慕懷姜時,沈莞寧一個激靈,猛地驚醒了。
此刻鳳儀宮的大殿內已然熄滅燈燭,萬籟俱寂,只有窗外樹上的蟲鳴,發出一絲似有若無的聲響。
那瘋批竟真的將她扔在這里不管了?
她從木梁上爬起身,活動了一下麻掉的腿腳,借著窗外的月光,垂眸看一眼地下的高度。
沒有威亞吊著,跳下去一定會摔慘的。
沈莞寧看一眼旁邊的紅木柱子。
算了死就死,總比一輩子待在這木梁上要強。
她手腳并用準備從紅木柱上爬下來。
“你這姿勢是和猴子學的嗎?”
大殿中驟然響起一道清亮的聲音。
沈莞寧心中一緊,手心本就是汗涔涔的,在紅木柱上一滑,整個人摔了下來。
完了,要殘。99。9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