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了。”這是第一句。
第二行,“雪珠原本就是王府的人,她可以繼續(xù)留在王府,望善待她。”
第三行,“紅蓮若是想回沈府,就讓她回去吧,若她想離府,請將我這半年攢的俸祿都給她,讓她傍身。”
最后一行,“慕懷姜,后會無期。”
短短一封信四行字。
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但好像又什么都沒說。
沈莞寧沒寫她為何要走,也沒說是因為對慕懷姜的失望還是想想去尋找自由,更沒說離開王府后她要去哪。
慕懷姜在反復(fù)看了無數(shù)遍這封信后,他將心捏在手心中,捏成一團。
在場的三人皆能感覺到王爺身上的怒意。
可無人敢問。
阿山站在一旁看到那封信,自覺的有些古怪,可有說不出哪里古怪。
他想了一會,才明白過來。
王妃若是因為王爺對她不好,想走,那在王爺昏迷之際,王妃早就該走了。
就像信上一樣絕情。
可她一直沒有走,而是衣不解帶的守候在慕懷姜的身邊,照顧半月,直到慕懷姜快要醒來的時候才留下一封信離開。
看似絕情,其實并不絕情。
阿山忍不住問道“王爺,接下來咱們該怎么辦?”
“備轎。”慕懷姜咬牙切齒道。
三人大夢初醒,忙去叫人備轎。
慕懷姜將手心里捏成一團的信紙打開,剛剛看到“后會無期”幾個字的手,他憤怒的將信紙撕成碎片。
其余的都是無關(guān)緊要的,他一個字都不想再多看了。
被撕碎的信紙散落在風(fēng)中。
慕懷姜的眼眸赤紅如血。
他還未說饒過她,她怎敢私自離開?
簡直大膽妄為!
阿山小跑著回來,道“王爺轎子已經(jīng)備好了。”
“推本王過去。”慕懷姜道。
阿山俯身應(yīng)下。
這雪天的路本就難行,阿山已經(jīng)盡力將四輪車推的很快了。
但慕懷姜還是嫌不夠快。
“讓開。”慕懷姜低怒一聲道,“本王自己來。”
他雙手快動轉(zhuǎn)動四輪車,這雪天的路本就難行,走了沒多遠后,四輪車轱轆打滑,慕懷姜整個人撲進雪里。
“王爺!”
阿山上前要扶慕懷姜。
慕懷姜一把推開阿山。
“本王自己來。”
然而慕懷姜的身子狀況遠不如從前。
他試著起了幾次都沒能起來,整個人撲在雪地中。
阿山實在看不下去了。
他咬著牙,悶聲將慕懷姜扶起來,扶到四輪車上。
“屬下推著您,很快就都到門口了。”阿山道。
慕懷姜的手心蹭破了皮,就連衣袍也弄的滿身是雪狼狽不堪。
若是換做從前,慕懷姜一定會回去,換一身干凈的衣服再出門。
可現(xiàn)在,沈莞寧的事情遠比這一切都來的重要很多。99。9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