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身上的疼痛太過清晰,沈若白差點以為她死了。
空氣中夾雜著泥土的腥味兒,如果她沒猜錯,她應(yīng)該是被厲少琛“拋尸荒野”了。
沈若白強忍著頭痛欲裂,掙扎著坐起來,入目是一片明晃晃的萬家燈火景象。
莫名的,心底涌現(xiàn)一股悲涼!
她險些再也看不到這片美景了。
沈若白癱軟著疲憊的身軀,靠坐在墓碑邊。
淚水悄無聲息地滑落,開口聲音有些沙啞,“爸媽,初次見面就如此狼狽,讓你們見笑了。”
說話脖子都疼,可見厲少琛掐她的時候,是多么希望她能夠死掉。
“爸媽,我是真的很愛很愛少琛!所以哪怕被他傷的遍體鱗傷,我仍舊無法自控地愛著他!”
“可他為什么就是不信我的話呢?為什么他只信慕雪的話?”
天太黑,沈若白無法下山,就和厲少琛父母說了半宿的話。
哪怕口干舌燥,喉嚨如刀割,她仍舊沒有停止。
天蒙蒙亮的時候,沈若白感覺身體忽冷忽熱,她緊緊抱住墓碑,蒼白的小臉,被淚水打濕。
“爸媽,幸好你們倆不嫌棄我,不討厭我!謝謝你們!”
厲少琛一宿都坐在車?yán)铩?
沈若白固執(zhí)而又倔強的模樣,猶如一個牢籠,將他困了一整夜。
一宿未合眼的厲少琛,雙目猩紅如猛獸,暴虐可怕。
他推門下車,一身冷寒,驚擾了棲息在樹梢的鳥兒。
群鳥出巢,遠(yuǎn)離危險地帶。
看到緊緊抱著他爸媽墓碑的沈若白,厲少琛眸中寒光四射,這女人還真是恬不知恥。
殺死了小白,還有臉玷污他爸媽。
“沈若白!”
涼薄的爆吼聲,沒能驚嚇到沈若白。
因為她頭暈的厲害,所以哪怕是地震山崩,她也感覺不到危險。
厲少琛見沈若白不動,以為她又在偽裝,畢竟她在他的眼里,就是個演技精湛的戲子。
他三步并作兩步,走到沈若白跟前,想要拎起渾身臟污的她。
但她雙手抱得太緊,他一時竟拎不動她。
“沈若白,放開!”冷酷而又霸道的命令聲,令人膽寒。
渾渾噩噩之間,沈若白聽到了厲少琛的怒吼聲。
她以為又是幻聽,氣若懸絲道“混蛋!成天就知道兇我,等你老了,我喂土給你吃!”
厲少琛被氣笑了,就他們倆現(xiàn)在的狀況,還能糾纏到老?
“想和我白頭偕老,沈若白,你癡人說夢!”
“厲少琛,你實在是太不乖了!出現(xiàn)在我的夢里,竟然還妄想篡奪掌控權(quán)!”
“你!給我跪下磕頭,否則我滅了你!”
沈若白的腦子完全成了漿糊,壓根不知道自己在胡說些什么。
厲少琛幽暗的眸底,刀光劍影,血腥彌漫,他用力掰開沈若白仿若黏在墓碑上的胳膊。
白皙的肌膚上,紅腫不像個樣子的傷口,血肉外翻,傷口化膿,觸目驚心。
厲少琛下意識摸了下沈若白的額頭,掌心的炙熱溫度訴說著身體的主人,正在遭受著怎樣的煎熬。
“滾開,你這個壞人!你為什么要把我和爸媽分開!他們很喜歡我,想讓我和他們一塊做伴,你放開我!放開我!”
意識不清的沈若白突然歇斯底里的喊叫出聲,猶如一個瘋子,拳頭如雨點般的落在厲少琛的身上。
厲少琛陡然禁錮住那雙不安分的胳膊,彎腰將人打橫抱在懷里,邁步往下走。
懷里的人仍舊不依不饒,嘴里還罵罵咧咧,說著一些他從未聽過的臟話
厲少琛實在受不了她的呱噪,眸光落在喋喋不休的唇上,低頭,堵住99。9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