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白一開始確實(shí)跑得很快,但在險些摔跤之后,她就不敢再狂奔了。
保鏢說厲少琛傷得很重,她心里雖痛,但還是要面對殘酷的現(xiàn)實(shí)。
她在想,如果厲少琛遭遇什么不測,她絕不能讓孩子再出事。
否則,厲家的這條血脈就要斷了!
一路上,她想了許許多多的事情,考慮了很多關(guān)于未來的事情。
她甚至做好了獨(dú)自一人撫養(yǎng)孩子成人,并且肩負(fù)起打理厲氏和沈氏的使命。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厲少琛躺在血泊里,快要被濃烈的血腥味給惡心死。
他擔(dān)心沈若白會出事,所以派了保鏢過去,暗中保護(hù)沈若白。
他原以為沈若白會很快趕過來,卻沒想到,足足半刻鐘過去了,沈若白還沒出現(xiàn)。
想到保鏢說“厲總請放心,少夫人接到你發(fā)生車禍的電話時,情緒始終很平靜。”
他的心口,傳來一陣尖銳的刺痛。
所以,她已經(jīng)生氣到,不在乎他的生死了嗎?
厲少琛生無可戀地望著灰暗的天空,冷凝的眸中,是比天空還要壓抑的顏色。
他剛打算坐起來,一旁的保鏢驚呼出聲“厲總,少夫人來了!”
“她是不是一臉的焦急?是不是步伐紊亂?是不是一副搖搖欲墜、深受打擊的樣子?”厲少琛仿佛看到了幸福的希望。
保鏢怔忡了一下。
他還是頭一回從他家厲總的臉上,看到驚喜和期待的表情。
這還是他認(rèn)識的那個,冷漠涼薄,不近人情的厲總嗎?
保鏢回過神來,有些為難,他想說些讓厲少琛開心的話。
但他跟在厲少琛身邊多年,他很清楚厲少琛最恨欺騙。
所以,他別無他選,只能實(shí)話實(shí)說,“沒,沒有!少夫人的表情,十分冷靜,步伐鏗鏘有力。”
保鏢很緊張,一句話,好幾次險些咬到舌頭。
厲少琛眼底泛的光芒瞬間消失,他認(rèn)命地閉上了眼睛。
自作孽不可活!
都怪他!
怪他自己曾經(jīng)傷小白傷的太深,小白才會如此忽視他的生死!
外人只知道沈若白表面看上去,十分冷靜,與往常沒有什么兩樣。
可,事實(shí)上,她心湖,就像是沸騰的水!
滾燙的湖水,蔓延至四肢百骸,讓她的雙腿,猶如灌了鉛一般的沉重。
映入眼簾的鮮血淋漓的畫面,幾乎奪走了她周圍的所有氧氣!
她腿一軟,差點(diǎn)摔倒。
保鏢看到這一幕,大喜過望,正欲在厲少琛耳旁說道一下,“厲總,”
他才一張嘴,就被厲少琛冷聲呵斥道“閉嘴!”
誅心的話,他再不想聽了。
他現(xiàn)在只想靜等沈若白親自走過來宣判他的死刑。
保鏢被嚇得一個激靈,身體僵硬如冰,臉色也隨之變得難看起來。
他的表情,落入漸漸走近的沈若白的眼中,演變成了哀傷
她腳步又是一個趔趄,險些一頭栽倒在地上。
躲在暗處的保鏢,嚇出了一身冷汗,包括蹲守在厲少琛身邊的保鏢,也被嚇得汗毛豎了起來。
現(xiàn)在,厲少琛身邊的人都知道,沈若白對厲少琛的重要性,所以誰都怕她有個三長兩短。
“少夫人,救護(hù)車來過了!急救醫(yī)生說,厲總沒得救了!原本,醫(yī)生是要將厲總拖到醫(yī)院的,可厲總堅持要留在原地等你。”
保鏢將厲少琛的話,緣分不懂地背了下來,一口氣說完之后,那顆慌亂到極致的心臟才逐漸平復(fù)下來。
尤其是看到,沈若白慢慢地蹲下,顫抖著手,想要觸碰厲少琛的臉,他算是徹底心安了!
“少夫人!你不知道,厲總昏迷之前,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