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宮為了你可是下了大本錢,派了好幾撥人遠赴各地,才搜羅來不褪色的墨汁,你若是辜負了本公主的心意,讓那幾個字退了色,或者看不見了,本公主可就考慮用匕首為你刻字了。”
朱寶玥說的漫不經心,尹浩聽得瑟瑟發抖,急忙回道:“絕對不敢!我一定好好愛惜那幾個字,像愛惜我這張臉一樣。”邊說著還抬起雙手護住臉,生怕她突然再抓起東西砸過來。
朱寶玥揚了揚下巴,“如此,甚好!”量他也沒有那么大的膽子,不然也不會被自己欺負了那么些年。
尹浩放下心來,渾身沒了力氣,癱軟在地上。
朱寶玥邁著輕盈的步伐,拖著長長的裙擺,在他身前頓住腳步,居高臨下的望著他,警告道:“不要透漏本公主懲罰過你的事情讓第三個人知道,不然……本公主的賢名毀了,你也別想好過。當然……”她莞爾一笑,撫摸著紅艷艷的修長指甲幽幽道:“你也可以跑去向我母妃,甚至是父皇告狀,看他們是相信你這種成日搽脂抹粉流連花巷的紈绔子弟,還是更相信純真良善的本公主!”
尹浩趕緊爬起來跪好,連連應道:“不會,不會!公主放心,就算是有人拿把刀架在我脖子上,我也不會把這些事情說出來。”
朱寶玥修長的指甲緩慢的劃過尹浩白皙的脖子,冷冷道:“哼!我不需要這些無用的承諾。等著真有刀架在你脖子上,你能夠守口如瓶,本公主看到事實才會相信你。”她的指甲漸漸收攏,一個男人皮膚這樣白皙,真想毀了這份美。
脖子上的痛感,嚇得尹浩再次癱坐在地上,面色驚惶。朱寶玥比自己小兩歲,今年十六,三四歲的時候,除了偶爾有點嬌氣,大多時候菩薩身邊的童女般討喜惹人愛憐。后來不知怎的,越發嬌氣,動不動就發脾氣,以折磨人為趣,折磨完人還嚴令不許外傳,位卑的以全家生死要挾,位高如自己也有法子勒令不許外傳。兒時的那種嬌憨可愛,也只在皇上貴妃面前展露。是以,在皇上貴妃的眼中,她是最乖巧懂事,溫婉柔善的女孩。
有一次,尹浩不甘心被她欺辱,跑去寒露殿找貴妃說理,事情還沒說完,朱寶玥很快收到消息趕來,對著貴妃一番哭訴,從袖兜里掏出白綾就要尋死。在貴妃眼里,自己的寶貝公主是天底下最優秀的女孩,被人愛慕再正常不過,怎會聽信外人的解釋,哪怕那人是自己親侄。可憐他說理不成倒成了欺辱公主,欲對其行不軌之事的浪蕩子。事后,更是深受朱寶玥報復,在右胳膊上寫了字,她還高傲的說,早就搜羅了墨汁,卻不好意思禍害他,如今他不聽話了,也就不覺的對不住他了。
朱寶玥最討厭他這種軟弱的樣子,譏諷道:“這些年你的個頭長了,欺軟怕硬的性子一直沒變,如此好拿捏,不欺負你欺負誰?”
合著因為自己性子軟弱,就活該被欺負。尹浩心中憤憤,面上凄苦。
朱寶玥抬腳狠狠踹了他一腳,指著殿門口怒喝道:“看見你就來氣,趕緊給本公主滾出去!”
尹浩一骨碌爬起來,掉頭就跑。
朱寶玥突然叫住他,“別忘了,本公主不開心了要隨叫隨到!不許坐轎搭車,要走著來才能顯示誠意。”
尹浩高大的身軀一哆嗦,頭也不回,艱難的點點頭,從牙縫里擠出一個字“好!”
“本公主稀罕見你,那是你的榮幸。你竟然還敢甩臉子!你若真有本事就去告狀!看父皇母妃是幫你一個外人,還是幫他們的寶貝女兒?”朱寶玥嫌棄的說著,根本就不怕他去告狀。
王遠志聽聞尹浩被朱寶玥傳召入宮,推開一切事務,火急火燎趕來,卻被宮門禁軍攔下,說是不得傳召,也無進出宮門的令牌,無論是皇親國戚還是封疆大吏都不許進宮。
王遠志幾次相求,搬出大將軍父親威脅,甚至拔刀相向,他們都不松口。
尹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