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秋萍對上朱擎的目光,只覺得身子發寒發抖,她攏了攏衣衫,言語低弱,“皇上!您不能懲罰寶玥!”
為了誰都可以,就是不能為了尹淑萍的兒子,懲罰自己的寶貝女兒。
朱擎嘆了口氣,感覺和尹秋萍說話累的很。指著桂嬤嬤,疲憊道:“趕緊送貴妃回去!”
桂嬤嬤本就覺得娘娘情緒太激動,留在這里絲毫幫不了公主只會添亂,趕緊應了聲,上前把她攙扶起來。
尹秋萍用力甩開桂嬤嬤,再次跪下來,“不要,本宮要在這里陪著寶玥!”
“母妃!”朱寶玥低低喚了一聲,膝行著過去埋進她懷里嗚咽起來。
飛云眸光有片刻的動容,把人家母女弄得抱頭痛哭,貌似有失男子氣概。不對,主子雖然沒昏迷,胳膊上的傷可是真真的,如今活動受限制,今后有什么后遺癥還未可知。想到此處,他的目光變得冷漠。
朱擎看她們母女哭的凄慘,有些不忍,暗自琢磨著該如何收場。
“要不,就懲罰寶玥伺候錦王,直至康復吧!寶玥從未伺候過人,也算是不小的懲罰了!”
朱寶玥心中暗喜,這樣一來,她就有機會親近沈重錦。
讓朱寶玥伺候人,怕是誠心給主子添堵吧!飛云板著臉,正色道:“此舉不妥,我家主子被公主傷害,心里已經有了很大的陰影,怕是見不得公主在跟前晃悠!”
朱寶玥止住哭聲,盯著飛云就要起身,被桂嬤嬤按住。悄悄說道:“公主,來日方長,只要錦王還住在宮里,何愁沒有親近的機會!”
朱寶玥心里著急,哪里聽得進這些。眼下就有機會親近錦王,她何必要等來日。
不顧阻攔,推開桂嬤嬤,對著飛云就是一通訓斥。
“你不過是個伺候人的,妄想做主子的主,錦王還未清醒,他何時說不想見本公主?”
飛云被她吼得一哆嗦,沒料到一國公主竟潑婦般大吼大叫,想到主子一定忍受不了這樣跋扈的女人,心中又多了幾分膽色。冷眼瞧著她說道:“公主每日來往翠林苑不下十次,都被主子用各種理由打發回去,這么淺顯的意思公主還琢磨不透嗎?”
說到此事,飛云眼中的鄙夷神色更深了。
“本公主愿意來,又不是看你!你一個卑賤的下人,管的可真寬!”朱寶玥遭受冷眼,心中氣惱的很,當場懟了回去。
桂嬤嬤在邊上看的實在著急,看樣子這人是得錦王器重的,公主若是嫁給錦王,少不了與他打交道,實在犯不著把人給得罪了。偏偏皇上貴妃都不吱聲,是不是也覺得不必把一個伺候人的卑賤之人放在心上?
飛云暗道真是蠻不講理的潑婦,翻了個白眼,懶得再搭理。
朱擎面上看不見喜怒,心中著急的很。寶玥威懾下人也就罷了,到了沈重錦跟前可別犯渾。
很快有人進來稟報,錦王醒了!
朱擎大喜,趕緊帶著眾人過去看看,尹秋萍本不想去,經不住朱寶玥的糾纏,只好陪著她一道過去。
聽到有人唱喝皇上駕到,張公公趕緊放下藥碗,跪到一邊等候。
沈重錦伸出修長的食指,不慌不忙的擦掉嘴角的藥漬,側身看向屏風那處。
很快,伴隨著一陣悅耳的珠簾撞擊聲,幾個人影魚貫而進,打頭的是個國字臉的中年男子,一雙銳目閃動著激動的神色。他的身后緊跟著一位極具風韻,身著華麗宮裝的美婦,被朱寶玥攙扶著。
看樣子,中年男子是朱國皇帝無疑了,朱寶玥向來心高氣傲,從不與人為善,那美婦定是自己那位從未謀面的姨母。
片刻時間,沈重錦就琢磨透來人的身份。他微微欠身,就要行禮。
朱擎隔得老遠虛扶了一把,連連說道不必多禮,急走幾步,坐在床前的錦凳上,細細打量著沈重錦,眼中流露出別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