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嘭、嘭……!”
很顯然,匆忙列陣的滿洲兵,根本擋不住洶涌而來的靖北軍騎兵,這些滿洲兵這刻的遭遇和他們此前馬踏明軍軍陣一樣,甫一接觸,就有數十人被奔騰的戰馬撞飛出去。
撞飛了前排的滿洲兵后,靖北軍騎兵去勢不減,尤其是那些投降過來的正白旗漢軍,他們一個個騎術精良,甚至可以不拉馬韁,借著馬力,將敢于擋在他們身前的滿洲兵,用長槍捅穿,用馬刀劈翻。
但是這些兇悍的滿洲人,在最后關頭沒有后退,哪怕身邊的滿洲兵不斷倒下,他們依然提刀舞槍不斷上前,有的滿洲兵甚至趁著靖北軍騎兵撞飛自己同伴的那刻,縱身撲向了端坐在馬上的騎兵。
在滿洲兵的決死反撲下,靖北軍騎兵終于有了傷亡,不斷地有騎兵被拖下馬來,然后被悍不畏死的滿洲兵撲殺。
然而這樣的損失,對于靖北軍騎兵根本算不了什么,因為在騎兵沖陣的正面,滿洲兵正成片成片的倒下。
步兵在悍勇,終歸是步兵,何況還是衣甲不全的步兵,就憑這樣的軍馬是擋不住殺紅了眼的靖北軍騎兵的。
“投降者不殺,投降者不殺。”
后方。
無數的靖北軍正瘋狂地呼喊著沖殺過來,白桿兵練兵游擊秦英不知道從哪里找到了一匹戰馬,這刻正縱著馬,揮舞著他那桿丈五長的長槍,從斜刺里直撲正拿著大槍和靖北軍騎兵拼命的楊古利。
楊古利也算是滿洲人中有數的悍將了,雖然在不停地撲殺身前的靖北軍騎兵,但他依舊警覺,當秦英的長槍臨身之際,就是一個后仰,堪堪避開了秦英勢大力沉的一槍,然后趁著秦英舊力用盡,新力未生之際,反手就是一槍,直刺秦英的胸口。
秦英哪里想到楊古利居然在這當口還能避開自己的偷襲,但他到底練習武藝多年,反正也是極快,在危急關頭,松開了手中的長槍,瞅準了刺向自己的長槍,大手一張,就是將楊古利的長槍死死地抓住。
楊古利等的就是這個,棄槍抽刀,雙腿一夾馬腹,揮著刀就要撲向因為用力過猛,身形不穩的秦英。
“噗呲、噗呲!”
然而就在他調轉馬頭的剎那,幾個靖北軍騎兵的騎槍從后方捅進了楊古利的后背。
“啊!”
楊古利只覺得背后一涼,身體就被騎槍捅穿,他拼命地想轉頭去看,可是卻再也沒轉的動,就這樣栽下馬來。
“不好了,章京大人死了!”
楊古利一死,尚在垂死掙扎的滿洲兵頓時慌亂起來,盡管他們還在和靖北軍拼命,可是失去了指揮的他們,很快就被騎兵大隊突破,然后被分割成數個小塊,然后被無數趕上來的鴛鴦兵軍陣淹沒。
“不打了,我們降了,我們降了。”
楊古利身死,自己又被靖北軍分割包圍,絕望中的滿洲兵,終于放下了自己的驕傲,扔下了手中的長刀,跪倒在了漢人的馬足之前。
突破了清軍防線后的靖北軍騎兵并沒有停下追擊的腳步,楊古利的滿洲兵并沒有給阿巴泰爭取多長時間,這會張邵謙和郎紹貞等靖北軍騎兵,還能聽到里許外傳來的戰馬的哀鳴聲。
“追,打上火把,咱們追,萬不可跑了阿巴泰!”
秦英這會也撿起了自己的長槍,挺槍躍馬向前猛追了過去。
被科爾多裹挾逃走的阿巴泰,在沖出大營后,已經不想回頭死戰了,這刻他只想返回保定大營,借來兵馬,將這個天殺的黃文昌徹底剿了,可是在這茫茫夜色中,人生地不熟的,自己又能往哪里走呢?
阿巴泰有些猶豫,緩緩勒住戰馬,回顧身側的科爾多和李率泰道“我軍大敗,這夜色之中,想來明賊也不會追擊了,你們說咱們該怎么走?”
“大將軍,咱們還是向北走吧,先返回新安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