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值酉時,大雨依舊未停,天色較之前也變的更加昏暗。
距離武安王廟已經(jīng)不遠(yuǎn)的泥濘道路上,身穿勁裝疾服的二十個漢子滿臉疲憊的分成了幾隊,相互攙扶著緩緩走著。
在大雨的連續(xù)沖刷下,他們的臉色與手掌都已經(jīng)泛白。
目前為止,他們已經(jīng)在大雨中趕了一個時辰的路。
中途為了打聽周圍哪里有可以避雨的地方,還繞路去了一個村子里,這才問詢到了距離此處幾里外的一個小山坡上,有一座為了紀(jì)念當(dāng)年關(guān)羽經(jīng)過此地而蓋起來的廟宇。
聽村民說,那座廟原為祭祀忠惠公(關(guān)羽)的地方,但在崇寧三年時,徽宗賜封忠惠公為‘崇寧真君’,故建真君廟。結(jié)果廟才剛建好,牌匾都未掛上去。徽宗又賜封崇寧真君為‘武安王’。而在宣和五年時,又加賜為‘義勇武安王’,建炎二年,高宗再次加賜為‘壯繆義勇武安王’,因武安王三字一直沒改,故此,此廟便直接改名為‘武安王廟’。
雖然再此之后,關(guān)羽又獲封‘壯繆義勇武安英濟(jì)王’,但既然王爵未改,人們便也沒去再修牌匾。
他們聽聞此事以后,一致覺得段氏姐妹兩個弱女子,在大雨封路的情況下不可能繼續(xù)逃下去,只會尋個地方躲避。
而方圓幾十里路,只有他們先前經(jīng)過的那個村子,與山坡上的武安王廟可以躲雨避寒。
想來,段氏姐妹定然躲在那廟中!
于是,他們便迎風(fēng)冒雨的向著武安王廟艱難趕去。
而在廟中,眾人絲毫不知此事,正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江湖趣聞。
秦安雖說是初入江湖,但他總能說出許多眾人不得而知的秘聞。
慕容絕本領(lǐng)低微,但在江湖中浪蕩游離已久,故此說起各種小道消息來也是滔滔不絕。
林永與董彥或許還在因為之前得罪了秦安的事情而心中惶然,只是偶爾插話問一下。
看起來老實了許多。
而段氏姐妹或許是由于女孩家的矜持,又或許是心中有事,說話的次數(shù)很少,大部分時間是在傾聽眾人的言論。
此時慕容絕手中拿著已經(jīng)烤至焦黃,油光發(fā)亮,香味撲鼻的兔子腿。湊近聞了聞?chuàng)浔堑娜庀愫螅菀б豢凇?
接著,一邊咀嚼著兔肉,一邊模糊不清的說道“近日來,不知從哪里冒出來一個道號為‘百損’的陰毒老道士,此人在短短幾個月的時間內(nèi),連殺了七八十個在江湖上有名有姓的好手!也不知道他用的是何種掌法,死者全都渾身青黑,臉上結(jié)霜!”
“而且,只要接觸到死者的尸體,自身也會染上一種寒毒,雖未中掌,卻也只能茍活一季,之后便會活生生的凍死!”
在他說完后,眾人心中雖然驚訝江湖上竟有人懂得如此邪功,但卻面色如常,并沒有太大的反應(yīng)。讓一直關(guān)注眾人臉色,想要看到他們神情震驚的慕容絕不禁大失所望。
畢竟他這些消息也都是好不容易才得到的。
不過,當(dāng)他轉(zhuǎn)念一想時卻又覺得正常。
畢竟大家一下午聽到了太多的神功絕技,眼下百損道人的神秘掌法雖然陰毒,但與北喬峰南慕容那個時代的功夫比起來,差了太多。
而與當(dāng)今時代比起來,摩尼教的兩大鎮(zhèn)教神功也比之強(qiáng)大太多太多。
想到這里,他有些無奈的搖搖頭,郁悶的撕咬了一大口皮脆肉嫩的烤兔肉。
只是,還沒有等他將這一口兔子肉咽下去,緊緊關(guān)閉的大殿木門就被人從外面‘嘭’的一聲踹開!
霎時,暴雨隨風(fēng)灑進(jìn)大殿,緊隨其后的一陣寒意將火堆上搖曳的火焰吹的火星四散。
眾人齊齊看向門口的時候,只見門外的世界突然一亮,緊接著,一道撼人心魄的巨大雷聲驟然響起!
“轟隆——”
隨后只見電閃雷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