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老夫人并沒有打斷兩人的對話。
她半瞇著眼,恰好掩去了眼中的精光。
沈銳不是那種不分場合,不知進(jìn)退的人。事實(shí)上,哪怕面對的是幾個他格外討厭的人,他也很少會當(dāng)著眾人的面給對方難堪。畢竟在他看來,那是很拉低他檔次的事情。可今天……
她微微嘆氣。
方才撞見徐飛欺負(fù)秦鈴,他多半已經(jīng)猜到徐玉等人沒給秦芷和秦鈴兩人好臉色。他不給徐玉等人面子,看似是因?yàn)閷Ψ饺菒懒怂瑢?shí)則是在給兩人出氣呢。
徐玉沒想到沈銳會這么不給面子,要知道自己算起來也是他長輩,他身份再尊貴,也不能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打她的臉。何況,秦家可不是外面那些隨意可捏的軟柿子,他最起碼也得掂量掂量秦家的怒火他能不能承受。
徐玉簡直是一口老血梗在喉嚨口,吞不下去吐不出來。
早知道自己去招惹他做什么!
徐玉心中暗惱。
沈銳三言兩語就把眼高于頂?shù)男煊褚脽o力反駁,瞧著她那不痛快的樣子,自己心中反倒是爽快了幾分,只是一想到自己沒來之前他們可能做的事情,他嘴角的笑意又淡了點(diǎn)。正想著,徐老夫人又慈愛的拍了拍他的手背。
“你去看看你徐爺爺吧。”
沈銳這才作罷。
他慢吞吞的上樓,等他消失在拐彎處,徐老夫人才對秦芷招招手,態(tài)度溫和,“你讓高姨切點(diǎn)水果送上去。”
秦芷有些訝異的看一眼徐老夫人,后者笑瞇瞇的,仿佛只是單純提了一句。秦芷點(diǎn)點(diǎn)頭,卻沒讓高姨忙活,而是自己挑選了幾個水果切成片,這才在幾人的注視下上樓。
“媳婦兒……”方才在徐玉面前威風(fēng)得很的沈銳就站在拐角處,似乎早就料到她會上樓,她剛拐過來,就被他摟了過去。秦芷惦記著自己手里的果盤,無奈的瞪著這個早該進(jìn)書房的男人。沈銳半點(diǎn)都不在意,甚至還覺得那果盤有點(diǎn)礙事,“有沒有想我?”
以前還未表白的時候,他還可以忍耐所謂的思念之苦,如今雙方表明心跡,又恰好彼此心悅,他只恨不得懷中這人每分每秒都待在自己身邊,在自己觸手可及的地方。不過是分開幾天,就好像隔了幾個世紀(jì)。
秦芷性子內(nèi)斂,很少感情外放的時候。可她不得不承認(rèn),在聽到沈銳這句近似呢喃的話時,她心中酥麻,連帶著身子都軟了幾分。
她抬頭,那雙含了水汽的眼嗔了他一眼,臉頰兩抹桃花似的粉紅,肌膚白里透紅,勾人得緊。瞧著她這般模樣,沈銳喉嚨一澀,下意識就要去親她。
“別亂來!”秦芷心跳如雷。
書房就在不遠(yuǎn)處,徐老爺子等人在里面下著棋,而之前被他教訓(xùn)了的徐飛,也在二樓。不管是誰,都有可能會開門出來。要是被人撞見,她還怎么見人。這種無言的刺激感,讓秦芷萬分緊張,怎么肯容許沈銳亂來?
知道她臉皮薄,沈銳只得遺憾的在她額頭蜻蜓點(diǎn)水似的親了親,然后戀戀不舍的放開她。
他先進(jìn)了書房。
秦芷站在外面,深呼吸幾口氣,待自己心情平復(fù)下來,她才整理了下儀容,準(zhǔn)備敲門進(jìn)去。
“原來你的靠山是這個。”徐飛打開房門,倚著門框,眼中全是嘲弄,一副“我撞見你的秘密原來你是這樣的賤人”的表情,“呵呵,沒想到你挺有手段,竟然勾引到了沈銳。我該佩服你的本事呢,還是……”
“我建議你還是離我遠(yuǎn)一點(diǎn)。”出乎徐飛預(yù)料之外的是,秦芷并沒有半分被人撞見的羞惱,反而笑吟吟的看他,誠懇的建議道,“打又不不過,嘴皮子又沒人利索,你腦袋里是長了個腫瘤嗎這么著急送死。”
徐飛:“……”
秦芷這賤人!
“你以為你抱了沈銳大腿我就怕你了?!”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