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就將剩下的門板給劈開,投入篝火,烈火熊熊。
此時外面又傳來腳步聲,人還沒有進來,就聽到一個稍嫌稚嫩的聲音道:“公子,快進去避雨吧?!?
這次進來的是趙長卿和他的書童茗兒,雖然茗兒在關鍵時刻把他拒之門外,可宅心仁厚的趙長卿還是原諒了他,畢竟只是個小孩子,遇到這種場面害怕也是難免的。
趙長卿傾盡所有賠償了客棧的損失,想起白玉宮一個孤身女子背著尸體冒雨離開,他又怎能放心,于是帶著小書童一路追趕過來,希望能夠幫幫她,如果白玉宮中途再出了什么意外,趙長卿這輩子也良心難安。
看到篝火旁的白玉宮安然無恙,趙長卿心中暗自欣慰,可看到殺手高漢陽也在這里,內心不由得又是一沉。
書童茗兒被趕尸人和九具倚墻而立的尸體嚇住,站在門口油布傘失手落在了地上。
秦浪看到他們主仆二人也趕過來了,心中暗暗叫苦,這趙長卿也是不省心,今天的事情都是因為他惹出來的,好不容易才保住了他的性命,現在他又主動送上門來,如果高漢陽得知真相,第一個要殺得就是趙長卿,第二個就是自己,也許自己應當排在第一。
趙長卿雖然害怕,可仍然壯著膽子向白玉宮走去,故意對茗兒道:“君子重諾,其心蕩蕩?!?
高漢陽嗤之以鼻,書呆子這話分明是說給自己聽得,怕死就怕死還特么說得那么冠冕堂皇。
趕尸人從隨身布包中取出了一樣金燦燦的東西,正是白玉宮拿去當鋪典當的金印,在白玉宮面前晃了晃道:“認得嗎?”
秦浪心中一沉,這趕尸人十有八九是和嚴清州一伙的,白玉宮是個大麻煩啊,居然得罪了朝廷的人。
白玉宮臉色蒼白,咬了咬嘴唇,忽然怒視趕尸人憤然道:“無恥之徒,我相公尸骨未寒,你居然對我威逼利誘,圖謀不軌,我勸你趁早死了這條心,就算你搬一座金山放在我的面前,我也寧死不從?!?
反手將那把短刀橫在自己雪白無暇的粉頸之上,望著地上秦浪一動不動的尸體,凄凄慘慘道:“相公,你好狠的心,丟下我們孤兒寡母……”
趕尸人知道她想干什么,只是冷笑。
趙長卿早已熱血沸騰,只是他不明白孤兒寡母是什么意思?白玉宮用詞不當啊,此刻用孤苦伶仃,無依無靠豈不是更好?悄悄去摸地上的木棍,今天拼著這條性命不要,也要保護這可憐的女子。
白玉宮眼淚婆娑:“相公,我還未來得及告訴你,我已經懷胎三月……你好狠的心……”刻骨銘心的目光投向殺手高漢陽。
高漢陽被她看得心里發虛,殺人如麻的殺手居然連正眼都不敢看白玉宮了,看我干毛?你懷胎跟我有半毛錢關系嗎?
殺手并非冷血無情,聯想起白玉宮腹中的孩兒出生就沒了父親,心中難免歉疚,不是他心軟,而是因為秦浪的死根本就在計劃之外,沒人為他的死埋單。
白玉宮道:“都是你,如果不是你逼死了我的相公,我豈會被這無恥之徒欺辱?相公……你等我……我這就尋你來了……”
秦浪簡直無法聽下去了,白玉宮的智商真是飄忽不定,這會兒突然上線,這種彌天大謊都能扯出來,懷胎三月虧你能想出來,別人一扒開我褲子就真相大白了。
趙長卿義憤填膺道:“無恥之徒,誰敢欺負白姑娘就是我趙長卿不共戴天的仇人!”
趕尸人嘆了口氣道:“年輕人,你是真嫌自己命長??!”
書童茗兒一旁拼命朝趙長卿使眼色,他知道自己公子是真沒有打抱不平的本事,好不容易才躲過一劫,現在又要主動把人頭送出去嗎?
高漢陽忽然開口道:“你那把刀是我的,你要是自殺,選投河懸梁我都不管,可千萬別用那把刀,真要是死了,別人還以為我殺了一個手無寸鐵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