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老太輪廓的光芒開始漸漸黯淡,如果不是心中牽掛著雪舞,這一縷殘魂決計無法支持到現在。殘魂夕照,消亡已經無可避免。
雪舞含淚道:“外婆,可不可以告訴我,我娘埋在什么地方?”
桑老太道:“桑競天會告訴你……還有,那三顆七彩蓮子,可助你修煉……你知道如何使用……人間險惡,你需要先……”
桑老太的聲音再不可聞,金色殘魂勾勒的輪廓從濃到淡,從淡到無,最后徹底消失在黑暗中。
雪舞失聲痛哭,秦浪撫摸了一下她的頭頂,安慰道:“桑婆婆只是去了另外一個地方,咱們千萬不要讓她失望才好。”
雪舞嗯了一聲,此時感覺地面隱約在震動,秦浪道:“快走吧。”鬼匠肖開壁實力強大得可怕,最好在他追上之前遠離這里。
千鳥淵。
荷塘內的荷葉已經完全枯萎,月影凄涼,枯荷滿塘。
在荷塘邊,七具支離破碎慘不忍睹的尸體排列在一起。
華云樓仔細檢查了每一具弟子的尸體,隨同他一起前來的潘玉奇充滿悲憤道:“七師叔,那妖狐太狠了。”
華云樓沉道:“是誰最早發現了他們的尸體?”
“是我,因為他們七個沒有按約定時間回歸,所以我才帶人來這里找他們,沒想到……”
這其中沈逸熊是潘玉奇最得意的弟子,也是他所有弟子中唯一一個達到三品境界的弟子,想不到居然死在了這里,潘玉奇心中惋惜無比。
“還有沒有其他的目擊者?”
潘玉奇搖了搖頭:“七師叔,那老妖婆一定逃入了昆吾洞,我去昆吾洞口查看過,洞口已經被封上了。”
華云樓道:“沒有宗主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擅入昆吾洞。”
其實宗主岳陽天也規定所有人不得擅入千鳥淵,只是這七人因何進入了千鳥淵?他們又是奉了何人的命令?
潘玉奇道:“師叔,肖護法已經傳令所有四代弟子,在山下進行搜捕。”
華云樓皺了皺眉頭,肖開壁最近幾年一直都隱居在凝翠崖,潛心專研御靈渡甲之道,不知怎么突然對宗門內的事情這么感興趣?這件事怎么這么快傳到了他的耳朵里?不過身為護法,肖開壁的確有這個權利。
“他們七個來千鳥淵,也是他的命令嗎?”
潘玉奇尚未來得及回答,卻聽到一個陰沉的聲音道:“誰給他們下得命令,難道你不清楚?”
鬼匠肖開壁宛如一朵黑云緩緩從空中飄落,夜風吹起他的黑袍,映襯著一張蒼白如紙的面孔,月光下更顯得如同鬼魅一般。
潘玉奇此時拿出一塊白玉牌遞給華云樓道:“這是在林逸風的身上發現的,他離開宗門之前,就是拿著您給他的令牌,說是奉了您的命令。”
華云樓內心震動,他的表面卻依然風波不驚,接過那塊白玉牌,一眼就看出,這白玉牌果真是自己的。
任何人出入宗門,必須要有白玉牌,白玉牌等于九幽宗的通行證,即便是宗門弟子,沒有白玉牌也不可隨便離開,潘玉奇的眾生院就是往來九幽峰的第一道關。
鬼匠肖開壁道:“華先生送去凝翠崖的傀儡,也給了我一面白玉牌。”
他將一物向華云樓拋了過去,白玉牌緩緩飄向華云樓,均勻而緩慢,仿佛又一只無形的手承托著送了過去。
華云樓伸手接住,確認這白玉牌正是他當初給秦浪的那塊,鬼匠肖開壁是在告訴他,林逸風身上的白玉牌和他無關。
“他們有沒有說,來千鳥淵做什么?”
潘玉奇搖了搖頭,宗門弟子外出完成任務,有許多都必須要保守秘密,他們沒必要事事都向自己交代,他只負責檢查他們有無合規的手續。
鬼匠肖開壁道:“我聽說,那傀儡帶著一只狐貍當著你的面跳了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