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浪讓她只管放寬心,雖然不知道桑三更究竟達到怎樣的級別,可那日在泰和樓他和鎮妖司司命陳窮年通過那杯酒的博弈,已經表明桑三更的實力和陳窮年在伯仲之間,更何況桑家在大雍的地位擺在那里,連鎮妖司都不敢登門招惹,誰敢找老爺子的晦氣?
外面不時有傳令兵縱馬經過,帶著悲愴的腔調大聲宣布皇上駕崩的消息,因為大雍皇帝突然駕崩,所以整個陪都赤陽城即日起也開始實行宵禁。
秦浪爬到屋頂看了一會兒,大街上空空蕩蕩,連一個行人都不見,昔日繁華喧囂的赤陽城突然靜穆了下去。雖然他對朝廷的事情沒有太多關注,可這件事對身為三公之一的桑競天應該影響不小,估計有段時間要處理皇帝的喪事,無暇兼顧這邊,他和雪舞還要留在赤陽城內一些時間了。
街道之上家家戶戶門口掛起了白紙燈籠,門頭懸掛黑紗,看來皇帝駕崩的消息屬實,秦浪和雪舞也有樣學樣,這種時候最好不要標新立異,隨大流就好。
不知不覺已經到了深夜,兩人準備去歇息的時候,外面又響起敲門聲,秦浪開門一看,想不到門外居然站著胖修士古諧非,望著滿臉堆笑的古諧非,秦浪有些懵了,不清楚這貨是如何找到這里的,記得上次分手還是在江源府外。
古諧非進門之后隨手將大門關上,笑道:“秦老弟,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雪舞聞訊出來,看到古諧非驚喜道:“古先生,您怎么來了?”
“此事說來話長,有沒有吃的?我還沒吃晚飯呢。”
雪舞讓他等著,轉身進了廚房。
古諧非又向秦浪道:“別傻站著了,貴客臨門也不知道泡茶。”他向正堂走去,被秦浪一把抓住胳膊:“我說你倒是不把自己當外人,什么情況?怎么找到這里來了?好啊你,居然跟蹤我們?”
古諧非一巴掌將秦浪的手給拍落:“分開這么多天,你小子真是一點長進都沒有。”走入正堂,來到茶桌旁坐下,給自己倒了杯茶。
“你們在江源府捅了那么大的漏子,西海洲肯定是不能呆了,我就是納悶,怎么滿大街都是我的畫像緝文,沒有一張屬于你們的,任衙內跟我又有什么關系?我連見都沒見過。”
古諧非是真想不通,是秦浪和顏如玉聯手干掉了任甲光,可現在西海洲把他列為了第一殺人嫌犯。
西海洲境內到處都是他的畫影緝文,雖然臉部不像,可臃腫的身段描繪得惟妙惟肖,導致整個西海洲的中年胖子最近頻繁被抓,古諧非第一次因體重而產生了危機感。
咕嘟咕嘟,將杯中茶一口飲盡,摸了摸圓滾滾的肚子道:“于是我就想起你們提起要來陪都赤陽的事情,我琢磨著,你們都能來,我為什么不能來?”
“我何時說過?”
“年輕輕的記性不好。”
雪舞端著剛熱好的晚飯走了進來:“古先生,您就湊合著吃點。”
古諧非眉開眼笑,從雪舞手里接過托盤,抓起饅頭,大口大口吃了起來,全然將身邊人無視了。
連吃了兩只饅頭,喝了一大碗雞湯,啃了半只母雞,這才想起招呼他們:“你們怎么不吃啊?”
雪舞笑道:“我們吃過了。”
“有酒沒有?”古諧非要求還挺高。
雪舞搖了搖頭。
秦浪從兜里掏出一錠銀子放在桌上。
古諧非瞪圓了一雙小眼睛:“什么意思?”
“我們兩人現在也是寄人籬下,實在不方便留您,您要是吃飽喝足了,拿著銀子趕緊去外面找家客棧住下,好好休息啊。”
啪!
古諧非將飯碗重重頓在桌上:“你小子把我當叫花子打發是不是?你這個忘恩負義的東西,忘了在江源府我怎么幫得你?”又瞪了雪舞一眼:“還有你!”
雪舞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