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尷尬了,秦浪心說不是你嘛,可人家姜箜篌剛才說的話是,如果有人對你娘不敬你怎么辦,正常的回答不應該是我幫您出氣嗎?的確姜箜篌沒讓他殺人,可那把劍卻是她讓桑三更遞給他的,一個慫恿,一個兇器,主仆倆配合默契,好一招借刀殺人。
秦浪心眼兒轉得也是極快,他恭敬道:“如果還有人惹娘不高興,孩兒拼著責罰還會這么做!”
姜箜篌惡狠狠瞪著他,焉能聽不出他是在拍自己馬屁,明明知道可聽著就是那么的順耳,姜箜篌終忍不住笑了起來:“桑競天一輩子沒做過幾件讓我順心的事情,不過這次還不錯。”指得自然是認秦浪為義子的事情。
看著一片狼藉的府邸,桑三更道:“夫人,這里恐怕不能住了。”
“我本來也沒打算在這里住。”目光轉向古諧非道:“你又是誰?”
古諧非滿臉堆笑道:“啟稟夫人,在下古諧非。”
秦浪道:“干娘,他是我朋友,今晚多虧了他,不然我們還真對付不了那兩只妖怪。”
姜箜篌又掃了古諧非一眼:“你居然有這么老的朋友?”
古諧非大腦袋耷拉了下去,說話也太不留情面了,我也就是四十多,好像也不算老,大胖臉沒有皺紋,一根白頭發都沒有呢。
桑三更道:“主母,旁邊有家悅來客棧,不如先去那里歇息。”
“不去,當家的在這里住了兩年草棚,我去住一晚也沒什么關系,這樣吧,咱們今晚都去那邊,來都來了,我要是不去墳前看看,豈不是落人閑話。”
桑三更望著一片狼藉的院子:“這里……”他本想留下來收拾。
“解鈴還須系鈴人,誰做的孽,誰來償還。”
一群人跟著桑夫人去了墓園,草棚不大,收拾干凈之后,姜箜篌和雪舞進去睡了,桑三更堅持坐在墳前守著,秦浪先去墓前磕頭,畢竟已經是桑競天的義子,于情于理都應該磕頭。
本來他還想留下來守夜,被桑三更趕去了馬車里,原因很簡單,他也不姓桑,老主人泉下有知,未必高興,秦浪從他的語氣中感覺到,這位桑家的老主人也不好相處。
秦浪和古諧非兩人坐在馬車里,古諧非悄悄搗了一下秦浪的胳膊:“桑夫人是不是叫姜箜篌?”
秦浪點了點頭。
古諧非湊近他的耳朵低聲道:“扶風王的閨女,大雍首屈一指的母老虎……”
秦浪瞪了他一眼,不是責怪他不敬,而是擔心古諧非的話被姜箜篌聽到,這位干娘可不簡單,雖然剛剛接觸,也能夠感覺到她隨時翻臉不認人的特質,一個對鎮妖司司命陳窮年直呼其名的女人,可不是一般的彪悍。
古諧非道:“秦浪,我今天才算是對你心服口服,剛才當著那么多人的面,你居然真敢殺周煉金。”秦浪將雙臂枕在腦后,輕聲道:“你該不是也認為今晚那兩只妖怪只是偶然前來吧?”
古諧非跟秦浪并肩躺下,兩人挨得很近,馬車顯得越發局促,秦浪朝一旁側了側,盡可能給古諧非多讓一些空間。
“它們是沖你來得對不對?那天在泰和樓下,我聽到那只魚妖大喊著周煉石是你殺的……”
秦浪捂住古諧非的嘴巴,不讓他繼續說下去,古諧非也不是傻子,現在他已經想明白了,知道秦浪為什么要殺死周煉金的理由。
秦浪道:“我出去轉轉。”古諧非這張嘴閑不住,如果自己不選擇回避,他肯定還會繼續追問。
離開馬車,來到墳前,看到桑三更一動不動坐在墳前,如同雕像一般。
秦浪本來以為他睡著了,走近才看到他是睜著眼睛的,桑三更道:“這么晚了不去睡,閑逛什么?”
秦浪笑著在他身邊坐了下去:“不習慣跟男人睡在一起。”
桑三更冷漠的臉上難得露出了一絲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