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長卿心中暗嘆,可惜沒有紙筆,不然自己手書《正氣歌》不但可以自保,而且可以幫著同伴們驅尸滅鬼。
趙長卿舉目四顧,看到地上的樹枝,心中忽然一動,想起小時候在河灘沙地上練字的情景,只要胸有筆墨,萬物皆為紙筆。
趙長卿撿起一根樹枝,選了一塊平整的地面,閉上雙目深深吸了一口氣,兩位好友正在和行尸激戰,自己豈能作壁上觀,獨善其身,青山書院恩師教給他的《正氣歌》不就是為了應對這種場面嗎?望著遠去正在和行尸交戰的兩位朋友,胸中熱血澎湃,我趙長卿也是大好男兒,危難時刻,豈能作壁上觀,我胸有浩然正氣,可與日月爭輝。
打架我不會,寫字卻是我的強項。
——天地有正氣,雜然賦流形。下則為河岳,上則為日星。於人曰浩然,沛乎塞蒼冥。地維賴以立,天柱賴以尊。三綱實系命,道義為之根……
趙長卿一旦進入狀態就超然物外,渾然忘記身處何地,只覺得他進入了一個空前靜謐的天地,夜空中,星河閃爍,日月運轉,時光穿梭,白駒過隙,浮云蒼狗。
身邊山川河流,沃野千里。
趙長卿揮動樹枝,抒發出心中豪情,義字一撇一捺銳利如刀。
兩具剛剛鉆出地面的行尸,隨著趙長卿手中樹枝揮舞完成的義字,它們的頭顱突然就炸裂開來,碎骨和皮肉散亂一地。
三橫如長棍橫掃,從三具行尸的腰部攔腰掃過,行尸的身體從中斷裂,一豎如長槍怒刺,直奔行尸頭頂,從頭頂破開一個大洞,貫通了它的身體直到襠下。
嘭!嘭!嘭!的炸裂聲不斷響起,趙長卿周圍的一具具行尸但凡靠近他身體五丈范圍內就會被正氣歌的力量摧毀。
趙長卿奮筆疾書,激情奔流,以樹枝為筆,以大地為紙,撇納如刀,橫豎如槍,一點一頓,暗藏驚雷,鐵劃銀鉤,化為斧鉞鉤叉,胸懷浩蕩之氣,以正義書寫墓園。
秦浪率領七名鐵巽護衛從行尸的圍攻中殺出一條血路,和被圍困的捕快會合,二十多名捕快這會兒功夫幸存者只剩下五人還活著,其余的全部被行尸干掉。
直到現在,秦浪手中的白骨筆都沒有施展的空間,因為不斷涌現的尸體全都是腐尸,它們的眼球早已腐爛變質,白骨筆過去控制骷髏行尸都是通過點擊它們的眼睛這一途徑,可目前并無用武之地,看來經年日久的腐尸需要另找方法來控制。
秦浪讓十名鐵巽護衛掩護幸存的五名捕快向墓園外撤退,悄悄用左手中指瞄準了一名斷氣不久的捕快,行尸太多,僅憑著他們這些人,雙方力量對比還是太過懸殊。秦浪本來可以釋放戰靈,但是鎮妖司那么多鐵巽護衛在,不到必要關頭,他也不想暴露自己可以召喚亡靈的秘密。
這近二十名剛剛死去不久的捕快成為秦浪的首要選擇,化尸成兵已經小有所成,只需彈射出螢火蟲大小的魂芒,就足以控制死去的捕快。
身材魁梧的捕快剛剛被行尸用石碑砸中后腦而亡,經白骨筆喚醒之后,他從地上搬起那塊剛剛奪走他性命的染血石碑,大踏步沖向殺死他的那名行尸,石碑狠狠拍擊在那行尸的后腦上,將行尸砸得顱骨碎裂,就算成了尸體,仍然擁有強烈的報復心。
死去的捕快一一站起,他們重新撿起自己的武器,沖向行尸的隊伍。
雖然在人數上無法和數以千計的行尸相提并論,但是因為這些捕快在剛才的圍攻中已經死去,在行尸看來,他們已經成為同類,所以不會去主動攻擊同類,目標仍然集中在秦浪的身上。但是那些已經成為行尸捕快可不這么認為,在秦浪的指揮下,義無返顧地沖向行尸。
捕快成為行尸之后,他們的戰斗力反倒成倍提升了,因為體質上的改變,更因為他們失去了恐懼之心,全都成為了無畏的戰士。
秦浪并不指望這些行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