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厚廷帶著秦浪去師兄顧忘春那里,結果撲了個空,問過才知道顧忘春去了昌華樓,兩人往昌華樓走去的途中,忽然看到昌華樓的上方有濃煙冒出,秦浪第一個發現了異常,指著昌華樓道:“那里是失火了嗎?”
王厚廷定睛一看,頓時驚慌失措,大喊道:“失火了,昌華樓失火了!”此時畫院中的銅鈴被人振響,畫院弟子一個個拎著水桶朝昌華樓沖去。
王厚廷心急如焚,昌華樓內藏畫眾多,如果火勢燒起,損失不可估量,也顧不上秦浪,甩開步子向昌華樓跑去,秦浪緊隨其后,隱約感覺到這次的失火絕非意外。
昌華樓的火勢蔓延得很快,等他們來到昌華樓的時候,外面有許多先行趕到的畫院弟子,正在用水桶救火。
王厚廷大吼道:“快!趕緊救畫!”當務之急是趁著火勢沒有全部蔓延起來之前,盡可能地將里面的畫作搶救出來,減少損失。
昌華樓的大門從里面拴著,王厚廷踹開大門率先沖了進去,秦浪也跟著他進入昌華樓,憑直覺感到應該是有人從里面縱火。
珍貴藏品大都放在二樓,王厚廷捂著鼻子沿著樓梯爬了上去,去畫架上抱起一卷畫軸,準備破窗扔出去的時候,一回頭卻看到一雙腳在眼前晃動,抬頭望去,只見一人懸掛在橫梁之上,舌頭伸出老長,臉色淤紫,七竅流血,顯然已經死去了,尸體仍然在空中緩緩晃動著。
王厚廷手中的畫軸嘩啦落了一地,驚呼道:“師兄!”這吊死在房梁上的人正是他的大師兄顧忘春。
秦浪抽出雁翎刀,騰空躍起,一刀將吊起顧忘春的繩索砍斷,顧廣春的尸體筆直墜落,落在地板上發出咚!的一聲,然后又直挺挺跌落。
王厚廷伸手探了探顧忘春的鼻息,已經斷氣多時了,手背在他臉頰上貼了一下,體溫早已冰冷。
頭頂忽然傳來轟!的一聲卻是重物墜地的聲音。
秦浪心中一震,他向三樓走去。
王厚廷阻止道:“別去!”
秦浪沒有理會他,仍然繼續前進,煙霧中,一個灰白色的人影迅速向三樓飄去,秦浪大踏步追逐上去,隨著那灰白色的人影上了三樓,那灰色的身影明顯是漂浮于虛空之中,來到北墻壁畫處,忽然回過頭來,只見他臉色蒼白,鮮紅的長舌一直垂落到胸前,煙霧之中雖然身影朦朧,可秦浪還是一眼認出這就是顧忘春。
確切地說應該是顧忘春的魂體,他在壁畫前身體變形,化成一團青煙被吸入壁畫之中。
王厚廷此時也跟了過來,看到顧忘春被壁畫吸入的情景,壁畫中的白骨骷髏正一點點轉過頭來。
王厚廷顫聲道:“骷髏畫陣,快……快逃……”他仍然記得在王家祠堂誤入骷髏畫陣的情景。
秦浪雙手握住雁翎刀,冷冷望著那幅壁畫,魂力貫注于刀身之上,雁翎刀通體發出幽蘭色的光華,魂之利刃蓄勢待發。
壁畫中的骷髏似乎感應到了什么,頭轉到了一半,又轉了回去,它對面的銅鏡之中,重新出現了那和白玉宮七分相似的面孔,鏡中的面孔露出一絲詭異的微笑,眼睛分明盯住了秦浪。
烈火從它的雙瞳中點燃,迅速擴展到了整張壁畫。
此時樓梯傳來咚咚咚的腳步聲,卻是顧忘春的尸體重新站立起來,沿著樓梯筆直地蹦跳上行。
王厚廷驚呼道:“詐尸了!”
秦浪關心得卻并不是死人,一個死去的人翻不起太大的風浪,顧忘春既然已經死去,他的尸體一定是人為操縱,秦浪冷靜道:“你對付死人,我應付活人!”
火焰已經蔓延了整個墻面,壁畫徹底被火焰籠罩,一道灰色的身影從壁畫中撲向王厚廷,卻是剛剛被吸入壁畫的顧忘春。
秦浪一刀劈了出去,藍色魂刃從灰白身影中心斬過,將顧忘春的魂體一分為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