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之下,馬車自西向東行進在雍都的東平街上,秦浪和古諧非一左一右奔行在東平街兩側的屋頂上,兩人縱跳騰躍,足底盡量不發(fā)出聲音,追蹤馬車前行。
最后那馬車駛入了慶郡王府,慶郡王乃是當今皇帝的堂兄,秦浪和古諧非蹲在屋頂遠眺著那馬車消失在角門之中,馬車內(nèi)的人始終沒有下車,古諧非道:“妖怪進郡王府了。”
這郡王府比起丞相府還要氣派,大門有三間,左右各有一扇角門,府門外有石獅、燈柱、拴馬樁、上馬石,全都是成雙成對。在雍都這樣的王府還有很多,規(guī)模上郡王府不是最大,向上還有親王府。
秦浪拍了拍古諧非的肩膀,今晚的跟蹤到此為止,不管是丞相還是慶郡王都不是他們能夠招惹的,這件事必須要從長計議,至少要等他請教過桑競天之后再說。
這里距離大報恩寺已經(jīng)很近,秦浪讓古諧非先回畫坊再找找線索,他繼續(xù)在這兒盯一會兒。。
兩人當即分手,秦浪在慶郡王府附近守了一會兒也沒什么動靜,于是離開向大報恩寺走去,白天的時候,他隨同陳窮年已經(jīng)來過一次大報恩寺,主要是為了做樣子,當然也沒有白來一趟,見到了老太監(jiān)安高秋,還順便觀察了一下大報恩寺的內(nèi)部格局。
這次過來沒有進入大報恩寺,而是沿著外墻來到了大報恩寺的東北,這里距離陳薇羽清修的院落最近,和報恩寺還是保持了一定的距離,因為陳薇羽目前在大報恩寺清修,所以每隔一段時間都會有金鱗衛(wèi)在周圍巡查。
秦浪向周圍看了看四處無人,這才從如意葫蘆里取出一張畫軸,展開畫軸,里面是顏如玉的畫像,月光照在畫像上,畫像栩栩如生,這張畫像卻是秦浪親筆所畫。
一陣冷風吹過,秦浪感覺寒氣包圍了自己,畫像中的人向他露出一絲淺淺的笑意,秦浪意識到顏如玉的魂體已經(jīng)潛入畫卷之中。
帶著畫卷走入不遠處的柏林中,亥時已過,外面都少有行人,更不用說這平時就少有人來的陰森柏林。
秦浪在一棵參天的側柏旁停下,顏如玉從畫卷中顯形,她一出現(xiàn)周圍的氣溫明顯就低了幾度。
秦浪微笑道:“如玉姑娘,別來無恙?”
顏如玉橫了他一眼道:“我跟你有這么熟嗎?”這幾日她潛入秦浪送給陳薇羽的畫像中,幫助秦浪監(jiān)視陳薇羽的一舉一動,順便保護她的安全,兩人事先約定,秦浪若是想找她就帶著顏如玉的畫像來此,展開畫像她自然能夠感受的到,在一里的范圍內(nèi),她瞬間就能潛入畫像。
隨著秦浪對深冥符咒的理解加深,他可以利用骨筆在已經(jīng)完成的畫像中形成儲靈空間,而顏如玉恰恰可以藏身于這隱形的空間內(nèi)。
秦浪道:“情況如何?”
顏如玉道:“你白天不是已經(jīng)來了一趟,難道自己不清楚?”
秦浪苦笑道:“我是被綁架過來的,我始終都在外面站著,沒機會進去。”
“陳窮年真是不簡單,他今日盯著你送得畫看了好一會兒,我都擔心被他發(fā)覺?!?
秦浪也有些后怕,陳窮年不但是鎮(zhèn)妖司司命,也是最頂級的鎮(zhèn)妖師,如果被他發(fā)現(xiàn)顏如玉藏身在畫卷中,什么計劃都敗露了,不過顏如玉的修為也不低,他得到陸星橋開印傳功之后,修為大進,已經(jīng)可以熟練利用白骨筆的畫影匿蹤,來隱藏畫卷空間中的魂魄氣息。
“他進去好像沒多長時間?!?
顏如玉點了點頭道:“他應該是有所顧忌,和陳薇羽也沒說什么,這幾日,陳薇羽都在誦經(jīng)禮佛,朝廷和寺院方面都做足防備措施,所以也沒遇到什么危險,怎么?外面是不是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秦浪心中暗忖,陳窮年應當沒把外面的風言風語告訴女兒,所以顏如玉也無從得知,他也沒說,說出來也毫無意義,囑托顏如玉道:“你也要小心,畢竟周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