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喜歡丹青,可哀家給他請了幾個老師,卻無人能夠教得了他,哀家為此費盡思量,想來是風格不合,不知你是否愿意教丹青之道?”
秦浪心說不是沒人能教得了小皇上,就算畫修宗師面對一個傻子也不知如何教導,自己以漫畫的手法給蕭自容畫像,應該是被她給當成兒童畫了。給皇上當老師,豈不是意味著以后自己可以自如出入皇宮,這對秦浪來說可是一個天大的好消息,他自然求之不得,其實就算他不喜歡,太后提出來他也不敢拒絕。
恭敬向蕭自容行禮道:“微臣三生有幸。”
蕭自容讓安高秋將畫像拿去鑲裱,秦浪見她仍然沒有放自己走的意思,只能耐心坐下。
蕭自容道:“哀家聽說是你護送玉宮前往九幽宗的?”
“中途巧遇,微臣也是剛剛才知道七公主的身份。”在這一點上秦浪并未撒謊。
蕭自容道:“玉宮那丫頭刁蠻任性,你和她一起的時候想必吃了不少的苦頭。”
“那倒沒有!”秦浪不知蕭自容和白玉宮之間的關系究竟如何,所以回答得相當謹慎。
蕭自容道:“她應該也快回來了。”
秦浪聽到這個消息,心中也有些期待,白玉宮畢竟是他來到這個世界上認識的第一個人,兩人同甘苦共患難一路前往九幽宗,過去秦浪一直認為白玉宮是個驕縱跋扈的性子,后來知道她的出身之后,方才明白她的表現實屬正常,大雍七公主,養尊處優慣了,根本不知道人間險惡,她的種種冒失舉動也就變得合理起來。
蕭自容道:“你去吧,讓計宏才進來見我。”
秦浪如釋重負,告退來到了外面,計宏才一直都在永春宮外站著,連宮門都沒進去,北風呼嘯,漫天飛雪,唯一的取暖工具就是暖手爐,計宏才本就佝僂的身軀變得越發彎曲了。
聽聞太后召見,計宏才忍不住打了兩個噴嚏,這才整理衣袍跟著宮女進入了永春宮。
秦浪先去馬車內等著,還不知計宏才什么時候才能回來。
不過他并沒有等多久,一刻鐘不到,計宏才就笑瞇瞇回來了,兩人在永春園內沒有交談,坐著園子里的馬車出了永春園,回到計宏才的馬車內,返回的路上,計宏才道:“我聽說太后請你教皇上丹青之術?”
秦浪苦笑道:“我正在為此事發愁。”
計宏才知道他愁什么,滿朝文武誰不知道小皇帝龍世祥是個傻子,教傻子畫畫可不是什么好差事,只要稍一琢磨就知道蕭自容利用這件事給秦浪帶了個緊箍咒,以后稍有違逆她的心意,一個教導無方,誤了皇上的學業,就能將秦浪打入萬劫不復的深淵。
計宏才道:“我還從未見過太后對別人如此信任。”
秦浪道:“我應該多謝大人的提攜。”心中問候了計宏才的八輩祖宗,把自己坑盡局中,計宏才當計首功。
計宏才哈哈大笑了起來,笑聲有些放縱,或許因為在永春宮壓抑太久的緣故,他當然不會認為秦浪是在誠心誠意地感激自己。
秦浪掀開車簾看了看外面的雪,雪下得越來越大了,已經模糊了黑夜中的景物,他不知身處何地。
計宏才的鼻子非常敏感,因為這突然透入的冷空氣又接連打了兩個噴嚏,習慣性地揉了揉鼻子道:“今年麥蓋三層被,明年枕著饅頭睡,希望大雍來年是個豐收之年。”
秦浪道:“大人和陸星橋熟悉嗎?”
計宏才點了點頭:“他是我最佩服的人。”
秦浪笑道:“好像他還是您的屬下。”
“可不能這么說,陸星橋方方面面比我強太多,先皇曾經想讓他擔任大雍國師,是他潛心修行無心政事,不然,以他的智慧就算躋身三公也有可能。”
計宏才一改平時的嬉皮笑臉,表情非常鄭重。
秦浪也沒有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