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做得有些過激了,老夫不是說你不應該報仇,而是你的做法可能會引起某些人的警惕,于你而言反倒不妙。”
秦浪笑道:“呂公擔心這些人會出手對付我?”
呂步搖道:“小不忍則亂大謀,真兇是誰?其實天下人都清清楚楚,可時機未到,千萬不可操之過急。”
秦浪恭敬道:“多謝呂公點撥。”
呂步搖嘆了口氣道:“大雍傳承數百年,到了現在已經是千瘡百孔,大廈將傾,每個人都看出這座大廈的棟梁已經腐朽,過去我一直以為,應當將腐朽的梁柱更換就能解除社稷崩塌的隱患,可我現在發現自己錯了,需要更換得不僅僅是一根兩根,而且如果聽之任之,或許這座大廈還能在風雨中茍延殘喘一段時日,若是貿然更換,恐怕崩塌得更快。”
秦浪道:“呂公有沒有想過出問題的并非是坐在皇位上的那個人,而是制度。”
呂步搖皺了皺眉頭,并不明白秦浪這句話是什么意思。
“晚輩斗膽妄言幾句。”
呂步搖撫須道:“只管暢所欲言。”
秦浪道:“絕對的權力意味著絕對的腐化,過度依靠皇權的體制其實是最為脆弱的,沒有誰就一定是天命之子,沒有哪個朝代會千秋萬世,大雍之前還有數個王朝,一個王朝的出現不一定是天命所在,一個王朝的覆滅也并非是氣數已盡。”
呂步搖目瞪口呆地望著秦浪,對他而言,秦浪的這番說辭不可謂不大膽,其實他何嘗不知道天命所在天命之子的說法只不過是用來愚弄百姓的手段,可從古到今歷來如此,忠君愛國的思想早已深植骨髓,絕對的權力意味著絕對的腐化,他苦苦思索大半生,方才得出皇權過于集中的弊端,但是他雖然看出卻不敢提,點了點頭,默許秦浪繼續說下去。
秦浪道:“皇上和貧民本沒有任何的分別,天下不是一個人的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只有真誠的對待百姓,才能成為治理天下的典范,才能樹立天下的根本法則。天命有常,惟有德者居之。”
呂步搖雙目中閃爍著激動的光芒,秦浪說出了他一直苦苦思索卻不敢說出的話,天命有常,惟有德者居之,現在的小皇帝龍世祥只不過是一個智力不全的癡兒,在呂步搖看來,換成任何人當皇帝也比他要強。
呂步搖道:“你有逐鹿之心?”
秦浪微笑搖了搖頭。
呂步搖道:“大雍不會太平,慶王的悲劇只是一個開始,老夫有一事不明,為何太后會對長公主如此厚愛?”
秦浪道:“呂公最近可曾聽到外面的風言風語?”
“關于皇上的?”
秦浪點了點頭,最近街頭巷尾傳得沸沸揚揚,都說皇上是個傻子,其實過去也有傳言,但是老百姓誰也沒有機會見到皇上,平時也不敢議論皇族的事情,所以一直影響都不算大,最近不知怎么了,關于大雍皇帝是個傻子的傳言到處都是,幾天之間已經是婦孺皆知。
呂步搖道:“山雨欲來風滿樓,謠言這么多,朝廷卻沒有采取雷厲風行的行動來遏制,頗有聽之任之的架勢,也許有人想利用這件事順理成章地改變現狀。”他停頓了一下道:“老夫百思不得其解,皇上才是太后的親生骨肉啊。”
當天傍晚的時候,有人給秦浪送來了一封戰書,卻是后天的瀧河之約,秦浪本以為此事已經不了了之,畢竟何山銘去了江源府,已經不可能赴約,秦浪本以為何山銘回來了,拆開一看署名卻是柳九陽。
柳九陽豈不就是那個抱病在家休養的金鱗衛統領,秦浪和柳九陽并無直接的仇怨,但是他和金鱗衛之間的梁子可不淺,秦浪的第一感覺就是柳九陽發這封戰書是想為金鱗衛掙回一個面子。
想了想之后秦浪決定赴約,此次約戰本來就是他向何山銘挑起,現在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