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嫁到了鎮上,所以季秀一直自認為高人一等,尤其看不上季老四的媳婦曾賢惠,在她眼里,曾賢惠就是個又丑又土的女人,嗓門還大,沒一點女人樣。
可此刻,她眼里又丑又土的曾賢惠正和季清坐在一起談笑風生,季清還端上了肉臊子招待……
憑什么!
“花生……娘……我想吃花生……”方建華看著店里的干貨,饞得口水都掉下來。
季秀冷不丁被嚇一跳,一把捂住方建華的嘴,拉著方建華拔腿就走,走出去一大截后,幾巴掌拍在方建華屁股上。
“饞死你!饞死你!”
方建華被打得哇哇大哭,方麗華嚇得瑟瑟發抖,一句話都不敢說。
與此同時,店內。
曾賢惠壓低聲音,對季清說“我剛剛好像看到二姐了,帶著她那兩個娃,你看到了嗎?”
“嗯,看到了。”季清點頭,順便把前面季秀來陰陽怪氣的事說了一遍。
曾賢惠聽了后,露出一言難盡的表情,好一會才憋出一句“二姐這個人,真是越來越不好相處了。”
曾賢惠性格就是這樣,不是會在背地里說別人,當然她也不是軟柿子沒主見。
就拿她跟季清交好這件事來說,同樣地季秀也住在鎮上,她跟季老四卻從來沒去季秀家里坐坐,她知道和季秀相處不來,連過年都不去的。
眼看快到傍晚,季老四和曾賢惠起身告辭。
季清回屋,拿出一塊新布,一盒針線,兩雙襪子,讓季老四帶回去給季老太。村里買布不容易,季老太做了那么多雙鞋,肯定缺布。
接著又拿了幾個本子和幾支筆給曾賢惠,讓曾賢惠拿去給孩子用,季老四和曾賢惠的孩子今年剛滿六歲,在季清的勸說下,他們打算讓孩子們秋天入學。
季清站在店門口送兩人,她注意到驢車是新的,跟之前兩人來時坐的不是同一輛,隨口說了句“換驢車了嗎。”
季老四正在給驢喂草,曾賢惠高興道“是,換了,這是我們倆自己置辦的,花了點錢,不過很劃算,現在家里家外大大小小許多事都用得上這驢車。”
季清頓時眼前一亮,感慨“真好,有自己的,就不用跟別人家借了。”
“就是。”曾賢惠朝著季老四看了眼,小聲對季清說“置辦了這驢車后,我倆干勁更足了,最近計劃著好好干兩年,存錢出去蓋自己的房子。”
季老四給驢喂完草,喊曾賢惠“走了。”
曾賢惠應了一聲,笑著跳上驢車,向季清揮手再見。
季清一邊揮手,一邊迎著夕陽,目送著他們的驢車走遠。
下午被季秀攪得亂糟糟的心情,因為季老四和曾賢惠的出現,又變得好起來,而且,受了影響般,她身上也是干勁滿滿。
晚上是陳青巖做飯,季清關了店門,把干貨拿出來挑挑揀揀,該煮的煮,該炒的炒,等陳青巖做好晚飯來叫她吃,她這邊也忙得差不多。
一家人正吃著,王進的秘書來了。
王進的秘書左右各提著一個紅盒子,往桌上一放,熱情地朝陳青巖伸手“陳同志,你好你好。”
陳青巖神情淡淡,放下碗筷站起來,伸出手握了握。
接著,他一掃桌上的紅盒子,直接問“這是做什么?”
“這是我們王會長讓送來的賀禮。”秘書說著轉向季清,“恭喜恭喜,祝賀咱們鎮第一家個體經營店開張!”
季清笑著說謝謝,眼神看向陳青巖,向陳青巖尋求意見。
秘書又飛快說“王會長還說了,季同志你有膽識有謀略,以后肯定能帶動我們全鎮經濟發展,有需要的地方,他一定會盡力支持,讓我們鎮、我們縣發展越來越好!”
季清臉上呵呵笑著,心道這人恭維的本領,真是一絕。
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