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更驚訝:“你怎么還沒睡?”
“噓……”盈寒手指放在嘴邊,朝著小臥室看了眼,小聲說:“爸爸在忙工作,我在照顧小華,小華這會兒已經(jīng)不燒了,爸爸擔(dān)心萬一再燒起來,讓我們輪流看著呢。”
季清連忙放下手里的東西,放輕腳步朝大臥室走去。
舜華睡在進(jìn)門位置高低床的下床,身上蓋著厚厚的被子,額頭上搭著濕毛巾,一張小臉因為發(fā)熱而紅撲撲的,看上去讓人格外心疼。
季清在床邊坐下,搓熱手掌,小心探進(jìn)被子里試舜華身上的溫度,小華臉雖然紅,身上卻是不燒了,只不過因為出了汗的緣故,貼身的衣服濕漉漉的。
“媽媽,小華是不是不燒了?”盈寒走過來,小聲問。
季清點(diǎn)點(diǎn)頭,起身從衣柜里拿了一套小華的貼身衣褲,讓盈寒扶著小華坐起來,她三兩下給小華換上。
頭上的濕毛巾也取掉,被子往下拉一點(diǎn)。
“好了,沒事了。”季清看一眼睡著的澤木和若春,輕輕抱了抱盈寒,在盈寒額頭上親親:“寶貝,你也快去睡吧,明天早上還要起來上學(xué)呢。”
被媽媽又親又喊寶貝,盈寒心里甜甜的,放下水杯,去自己的床上睡了。
季清又在小華床邊坐了會,見小華睡的越來越安穩(wěn),臉也沒那么紅了,才起身離開,她沒去找陳青巖,而是先到衛(wèi)生間,洗漱收拾。
這一路上風(fēng)塵仆仆,她舒舒服服洗了個澡,除了受傷的那只手不能用有點(diǎn)麻煩,其他都是說不出的舒暢。
洗完出來一看客廳的掛表,已經(jīng)三點(diǎn)半了。
小臥室的燈光還照出來,季清在心底里輕輕嘆了口氣,走過去推開門,入目是陳青巖寬闊的后背,他正俯身在寫字臺前,忘我的做著工作。
季清走過去,將熱水杯放在桌上。
“小華還燒著嗎?”陳青巖頭也不抬地問,顯然是把進(jìn)來的季清當(dāng)成了盈寒。
季清沒吭聲,幾秒鐘過去,陳青巖察覺出不對勁,猛地轉(zhuǎn)頭,愣愣盯著季清看了幾秒,“你怎么突然回來了?”
季清挨著床邊坐下,一邊用毛巾擦拭頭發(fā),一邊回答陳青巖的問題:“我早上打電話到你單位,聽說小華感冒了,正好事情忙完了,就去買了回來的票。”
“……安全回來就好。”陳青巖有很多話想說,但話到了嘴邊又覺得都是馬后炮,便只說了這一句。
季清淡淡一笑,看向?qū)懽峙_上攤開的一張張演算紙,“還有多久弄完?”
陳青巖嘆了口氣:“還有一會。”
他白天沒去單位,本應(yīng)該處理的工作沒處理,要是今晚不處理完,明天上班沒法把數(shù)據(jù)交上去,會耽誤到其他同事的工作。
“那你忙吧,我先上床休息會,順便再看看小華還燒不燒。”
季清說完,便拉開被子上了床,白天在火車上瞇的時間挺長,她這會兒并不是很困,只是坐了九個小時的火車,感覺腰都快要不是自己的了,上了床躺平后才感覺好了些。
陳青巖深深看了眼季清,又伏案忙自己的了。
季清不知道自己瞇了多久,朦朧間陳青巖也鉆進(jìn)了被子,將她攬進(jìn)懷里。
她意識回籠,努力睜開眼睛:“我得再去看看小華。”
“我去看過了,沒燒,正常睡著了。”陳青巖緊緊抱著季清,說不出的安穩(wěn)踏實,這幾天季清不在,他忙得暈頭轉(zhuǎn)向,有種靈魂都被掏空的感覺。
季清還想跟陳青巖說幾句,還沒來得及開口,陳青巖的輕微呼聲已經(jīng)傳來。
她笑了下,也閉上眼睡了。
次日,季清和陳青巖還睡著,臥室外若春的聲音響起。
“媽媽,你回來了是嗎?”
接著,是澤木的聲音。
“小華感冒好了,也不發(fā)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