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候車室,一行人找到座位坐下。
孩子們還從來沒有晚上坐過火車,看著候車室墻壁上的壁燈,一個個也興奮的不行,東看看西瞧瞧,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李姐激動的同時,也全程照看著孩子們,她心里別提多感激季清了,因此也越發(fā)想回報季清。
就在這時,一道女聲突然響起。
“這不是李大姐嗎?”
季清和李姐一同朝說話的方向看去,來者于季清而言是陌生人,季清便轉(zhuǎn)向李姐,李姐先是定睛看了片刻,認出對方是兒子那套房樓下鄰居,一個姓叫張寶的女人,因為老家都在底下縣城的一個鎮(zhèn)子上,所以平時會多說幾句。
李姐:“是你啊,你燙了頭發(fā),剛剛猛地一下我還沒認出來。”
張寶撫摸著自己背上的大卷發(fā),笑臉盈盈:“去年過來不是都流行燙卷發(fā)嘛,我這也是跟風,沒想到還真不錯。”
接著又問:“李大姐,你怎么在火車站,這是要回老家去嗎?”
恰好陳青巖走過來,對季清和李姐說:“我剛剛問了,去首都的火車可能要晚半個小時左右才到,這是正常現(xiàn)象,咱們稍微等一會就行。”
對面的張寶瞬間驚訝的瞪大眼睛,李姐也不好瞞著,便如實回答道:“我去首都,跟我老板一家去,他們?nèi)ヂ糜危規(guī)退麄儙Ш⒆印!?
季清知道李姐為啥這么說,也沒多嘴,叫上陳青巖去一邊跟孩子們說話了。
獨剩李姐和張寶,張寶也不客氣了,一把將李姐拉過去,語氣已然從方才的客套變?yōu)檎痼@:“你老板哪兒人,干什么的,怎么這么闊氣啊,帶著這么一大家子去首都旅游!”
李姐尷尬,含糊道:“我老板是做生意開店的,服裝干貨都做,六中門口那個三福干貨就是她開的店之一。”
張寶又是哇哦一聲:“這么厲害?”
李姐局促笑笑。
張寶是個好是非的女人,也不見外,直接問:“你在這么厲害的人家當保姆,他們給你一個月開多少工資啊?”
“這個……”李姐更尷尬了,哪有人上來就問工資的?
可偏偏張寶這女人是個死纏爛打的,李姐拗不過她,只能謙虛道:“就一個月給幾十,不一定,看活多不多,跟外面保姆都是一個價。”
她有私心,不想說的太多。
說的太多這女人回頭給她宣揚出去,又是一大堆麻煩事。
盡管李姐已經(jīng)很謙虛了,張寶還是意外,在她看來,當個保姆做做飯一個月就能掙幾十,已經(jīng)是非常多了,當即抓住李姐的胳膊,熱情道:“李大姐,你真不錯啊,到這么好的人家當保姆,跟著沾了不少光吧,難怪你那兒媳婦說起你都酸溜溜的,這要是我啊,我也酸!”
提到自己兒媳婦,李姐忙向張寶請求,讓她不要把在火車站遇到這事告訴自己兒子和兒媳婦。
張寶聽了不解:“為什么不跟他們說啊,能去首都旅游,這多光彩的一件事啊?”
李姐露出無奈的表情:“我這邊走得急,沒來得及跟他們說,等我回去了再跟他們說,總之,你先別說了,我回去了自己說。”
看李姐這樣,張寶當即拍著胸脯答應:“行行行,我不說,你就放心吧。”
接著,張寶為了顯得自己厲害點,又主動告訴李姐,她是要回老家,老家侄子娶媳婦,她是回去走人情的,“哎吆,這市里住習慣了,可真是不想回村里,到處都是土,塵土又大味道又多,去一趟我白衣服都能變成黑衣服。”
李姐聞言呵呵笑:“倒是也沒這么夸張,現(xiàn)在城市進步,農(nóng)村也在進步,越來越多人都蓋了磚瓦房了。”
張寶眼睛看著季清,上下打量著季清身上頗有氣質(zhì)的穿著,想讓李姐引薦一下,但看李姐沒這個意思,季清也自始至終沒看這邊,只能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