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若春出事,回來后又在醫院里住了兩天,一家人便索性留在老家過了元宵,青云鎮下面幾個村子都準備了節目,有舞獅的,有扭秧歌的,還有踩高蹺的,在正月十五這一天都來了,從街頭表演到街尾。
孩子們已經好些年沒看到這樣的表演了,一個個看得都特別起勁,感覺像是回到了小時候。
放在以前,若春是會跟上一起跑著玩的,可經歷了那么可怕的事情后,若春的性格多多少少受到了一些影響,她也就是站在門口看看,不像以前那樣會跟著隊伍走著玩。
其他幾個大孩子看到這樣的若春,都很是心疼,都選擇陪在她身邊。
正月十五的晚上也很熱鬧,熱鬧程度不低于臘月三十,人們紛紛走上街頭,放花炮的,跨火盆的,都抓著年的尾巴可勁狂歡呢。
若春不想出門,于是一家人在院子里點了盆火,玩鬧著跨了跨,就算是跨過火盆了。
十六這天,安頓好云巖縣的一切,一家人乘坐火車回到了嘉城市。
若春一路上都沒什么話,看起來情緒也是懨懨的,澤木想逗她笑又怕失了分寸反而惹她傷心,盈寒隨性就陪在她身邊,不管若春是去廁所還是去干什么,都安靜的陪著她,以免她會害怕。
季清將若春的狀態看在眼中,很是擔憂,怕她有了心理創傷,不禁向陳青巖提議:“要不咱們給若若請個心理醫生吧,輔導輔導她。”
陳青巖搖搖頭:“感覺沒什么用,說不定還會讓她越陷越深。”
季清重重嘆氣。
她其實也是那么一說,這年頭心理醫生少之又少,水平也不怎么樣,別說這年頭了,就是十幾年后,心理醫生這個行業依舊沒在國內重視起來。
一個方法不行,季清又想到另一個方法。
“要不,咱們跟若若商量一下,給她休一年學,讓她在家里呆一年,疏通疏通心結,什么都不想,好好玩一年。”
陳青巖看季清是真的心疼女兒受過的傷,不忍再反駁,點點頭:“也行,跟她說一下,聽聽她的想法。”
季清:“好,到時候我來說,咱們女兒最聽我的了。”
陳青巖伸手,將季清摟進懷里,感慨道:“咱們家這幾個娃,多虧了有你的教育,才能一個個長得這么好,我常年不在家,要不是你教導他們,可不知道他們現在都是什么樣子。”
季清挑眉:“怎么說話呢你,咱們家娃娃一個個都是天生的好苗子,就算沒有我,也照樣能長成挺拔的天大樹!”
“那可不一定。”陳青巖面露愁容。
看陳青巖表情古怪,季清好奇:“怎么了?”
陳青巖想了想,還是跟季清說了。
他說:“前幾天晚上,我做了一個夢,我夢見咱們家幾個孩子,沒一個聽話成才的,盈寒太懦弱,若春太跋扈蠻不講理,澤木心眼太多不走正道,舜華就更不行,每天把自己關在房間里,不跟任何人來往。當時在夢里,我看的都氣死了,氣得我恨不得一個繩子吊死算了,那叫一個恨鐵不成鋼。”
季清原本只當陳青巖是開玩笑,但聽陳青巖說的這么具體,而且所說的細節跟上一世的幾乎一模一樣,頓時有些不自在。
陳青巖并沒有注意到季清的情緒變化,繼續說:“好在只是一個夢,雖然夢的很真實,我氣死的感覺也很真實,但夢就是夢,看到現在這么好,我也沒什么好氣的了。”
季清:“噗……”
照這么說,陳青巖上一世的死因不光是輻射,還有生氣唄,不過也確實,如果一個人長期處于生氣的狀態,那么他的身體一定會越來越差的。
火車上的時間漫長,除了閑聊也沒什么別的事情干,季清看著陳青巖的側臉,聯想到上一世的生活,對她來說似乎已經很遙遠很遙遠了,如果不是陳青巖提起,她估計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