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寒梅起了個大早,想到這個時間,顏墨月應(yīng)該還在門外跪著,心情頓時好了不少,用了早飯,她對著翠香招了招手,吩咐她準(zhǔn)備好馬車,快些將顏墨月送走。
“這個賤人……總算是可以走了,”安寒梅飲了一口手邊的茶,少見地讓翠枝替自己梳妝打扮了起來,“一會我便是親自送送她,也不知柳青青見到自己女兒一身傷,會是什么表情。”
沒過多久,天色已經(jīng)大亮,安寒梅理了理衣襟,剛欲出門,就聽見外面?zhèn)鱽砑贝掖业哪_步聲,緊接著,顏心元一臉陰沉地走了進(jìn)來。
“賤人!”見到安寒梅,顏心元二話不說,狠狠地瞪了一眼安寒梅,顯然是氣急了。
安寒梅被顏心元的模樣嚇得一個趔趄,差點倒在地上,疑惑道“老爺,您這是怎么了?”
“怎么了?”顏心元怒極反笑,“若不是你,張御史怎么會在朝中當(dāng)著百官的面狠狠地參我一筆,害我被陛下狠狠地罵了一通,差點就被奪了兵權(quán)!”
安寒梅心里狠狠一跳,仍是不敢相信“張夫人與我不過是些普通矛盾罷了,她何以至此!”
“普通矛盾?讓一個庶女來相看張俊義,你可真是以為那一個個御史都是吃干飯的不成?”
事實上,在朝堂上,顏心元可是里子面子都丟了個凈,張御史一道折子參他苛待嫡女,甚至是默許繼室火燒祠堂,謀殺嫡女,這讓滿朝上下都大吃一驚,好巧不巧,那顏家嫡女現(xiàn)在還在雪地里跪著呢,更是滿身的傷,皇帝只是略一派人查探,就坐實了他的罪過。
顏心元當(dāng)即被罰了俸祿,陛下早就盯著他的,此時抓住機(jī)會,讓他差一點丟了兵權(quán)。
顏心元冷哼一聲“那賤人還沒送走吧,立刻派人請回來,以后給我好吃好喝地供著。”
安寒梅幾乎要咬碎一口銀牙,但她萬萬不會在這個時候去觸碰顏心元的眉頭,只能忍住恨意,點了點頭。
將軍府的大門外已經(jīng)被百姓們給圍了個水泄不通,嘰嘰喳喳的議論聲不絕于耳。
花兒和香兒的臉色已經(jīng)慘白,身子瑟瑟發(fā)抖,見此情景,將軍府還是沒有一人出來,不禁有些紅了眼。
“小姐,您先起來吧,想必一會夫人就會派了馬車讓咱們離開了。”花兒道。
一旁,香兒咳嗽了幾聲,也贊同地點了點頭。
就在這時,將軍府的門突然被打了開,顏心元和安寒梅的身影一同出現(xiàn),后面還跟著顏如雪。
三人一出現(xiàn),圍觀的人頓時將視線投了過去,待得觸及到后面的顏如雪時,眼中閃過一絲癡迷。
這等天仙似的人物實在很難讓人不深陷其中。
“咳咳咳。”
顏墨月冷的發(fā)抖,不受控制地猛地咳嗽了起來,一下子驚醒了眾人。
顏如雪的目光不著痕跡地落在了顏墨月的臉上,眼底閃過一絲厭惡,又隱隱有些得意。
同樣是嫡女,自己和某些塵埃就是不一樣,這一點,從旁人眼中的狂熱便可見分曉。
顏墨月好像沒有看見顏心元一般,并沒有出聲。
顏心元有些不是滋味,這個女兒哪次見到自己不是規(guī)規(guī)矩矩的,現(xiàn)在怎么變了。
而這樣的變化,實在是讓他不喜。
顏心元視線無形地掃向安寒梅,后者臉色有些僵硬,含笑著開口“你這孩子怎么這么任性,還跪在這里呢,快跟母親回去吧。”
聞言,花兒和香兒眼底頓時閃過一道喜色,下意識看向顏墨月。
一眾目光之下,顏墨月卻搖了搖頭,聲音幾乎低不可聞“我不回去,母親不是說要將墨月送到莊子里么,墨月已經(jīng)等了一晚上了。”
這話一出,周圍一片嘩然,沒想到安寒梅是打的這個心思,身為繼母,如此對待原配所出,實在讓人發(fā)指。
安寒梅臉色一白,手縮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