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不過是個小插曲,皇帝也言明了顏心元的家事回去再處理,而顏墨月又沒事,他自然不會再過于追究,只覺風中的那道身影過于單薄,當下揮了揮手“去把那件銀狐斗篷拿來。”
身后的太監會意,立刻著人拿了東西過來。
齊妃眼底閃過一道冷意,那斗篷本是要賞給她的,此時被臨時拿去賞了顏墨月,她怎能不惱。
齊妃臉色的變化只一瞬,顏墨月將之收于眼底,微微一笑,落落大方地謝了恩,從太監的手里接過披風,將之披上,暖暖的狐毛圍在臉邊,只露出巴掌大的小臉,愈發顯得整個人嬌小可愛。
“這才有個嫡女的樣子,”皇帝滿意地點點頭,問道“你今年多大了?”
“回陛下,臣女今年十五,還有五月便要及笄了。”
太子聞言頓時冷哼一聲。
皇帝仿佛沒有感受到太子的不滿,繼續問著“可曾有心上之人?”
顏墨月搖搖頭“未有。”
這下,在場眾人臉色又是變了變。
誰人不知顏墨月傾心于太子,這顏家女兒說的話實在是沒有信服力,雖說大殿上顏墨月和太子之間的氣氛有些不好,但誰又能說這女子不是因愛生恨呢。
顏墨月說話間,視線從始至終盯著地面,唇角含笑,并沒有看太子一眼,仿若自己和太子之間的那些事不曾存在過一般。
御宏安心道裝模作樣,心里涌起淡淡的不適來。
從前這女人總是癡癡地纏著自己,如今大變模樣,就算是為了引起自己的注意也太過可笑了。
婚約已退,這女人怎么還是總抱著那些不切實際的幻想,果真是愚蠢。
皇后淡淡地看著顏墨月,視線不著痕跡地移向太子,正巧將太子眼底的情緒看在眼里,眼底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冷色,又無形地看了一眼站在一邊美麗動人的顏如雪,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并沒有開口。
張崇明與張夫人坐在一邊,看到這里,張夫人眼底閃過一道憐惜,輕聲道“這孩子也是可憐,沒有親娘在身邊,如今被安寒梅給養成這樣子,好在底子還是不錯的,有著幾分柳青青當年的風范。”
張崇明對人的要求一向嚴苛,如今竟也跟著點了點頭,語氣里少見地帶了幾分贊賞之意“此子,不錯。”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張崇明的臉色又是一冷“顏心元一向不把我們文官放在眼里,既然如此,今日我便‘好好’幫幫他。”
說罷,張崇明直接起身,跪在場地中,高聲道“陛下,臣有事要奏。”
顏心元心里咯噔一聲,頓時有了不好的預感,他朝著張崇明看去,剛好看到張崇明投來的頗有深意的目光,不禁暗罵一聲,這個老頑固,不就一件小事,他何以記恨至此。
思及此,顏心元心里也愈發的怨恨安寒梅。
皇帝的視線落在張崇明的臉上,只道“張愛卿有事便奏吧。”
張崇明謝了恩,站起身來,一字一句道“臣要再奏顏將軍苛待嫡女,更是侮辱先皇,絲毫不將皇家之尊放在眼里。”
侮辱先皇一頂大帽子扣下來,顏心元再也忍不了,向前一步,瞪著張崇明“張御史,你休要血口噴人!”
張崇明冷笑一聲“究竟是不是血口噴人自然有陛下定奪。”
說罷,他先是遙遙地對著皇陵行了個禮,才轉向皇帝“據臣所知,顏家嫡女顏墨月與太子殿下的婚約是先皇與先皇后親自指出的,半月前,太子殿下卻與顏將軍擅自將婚約解除,這實在是不將先皇放在眼底,實為大不敬!”
一句話,在人群中激起了軒然大波,張御史這話可不只是參了顏將軍一筆,更是將太子也拖下了水,太子是皇帝的親兒子,張御史這么說難不成是老昏了頭。
張俊義坐在席位上,看著自己親爹在前面唾沫橫飛,眼底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