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玉一邊說著,兩只手作勢比劃了一番,好像自己親眼看見了似的“那尸體瞪著一雙眼睛從床縫里看著大夫人,大夫人嚇得一個尖叫,魂都沒了,瘋瘋癲癲地跑出來,據(jù)說只穿了件里衣,臉都丟光了呢。”
顏墨月挑了挑眉,不由得笑了笑,想到安寒梅會有反應(yīng),沒想到是這么大的反應(yīng)。
想來是一晚上沒見到那幾人,自己還活著回來了,心里一直害怕著吧。
“那到底是什么人在床底下?”
彩玉搖搖頭,眼底也有著疑惑“還在查,奴婢也實(shí)在想不出誰有那么大膽子敢把尸體放在將軍府的營帳里……”
“有時候未必是別人放進(jìn)去的,”顏墨月?lián)u頭,徑直走到桌邊,看著桌面上精致的早點(diǎn),話里似有深意,“說不定……是那人自己進(jìn)去的呢?”
兩個小丫鬟對視一眼,頓時沒了聲音,想到昨夜顏墨月消失了許久,再聯(lián)想顏墨月剛剛的話……一個大膽的想法出現(xiàn)在兩人的心里。
只是這就假設(shè)未免太荒謬,讓人覺得不可思議。
顏墨月喝了一口粥,胃里頓覺暖洋洋的,她舒服地瞇起了雙眼,道“今日這粥份外不錯,是御膳房那邊送來的吧?”
彩玉搖搖頭,眼底帶了些感激“老爺營帳里出了這等子事,本也沒人往我們這送飯了,是趙竹小姐身邊的小燕一大早將東西送到奴婢這兒的,說是等小姐醒了拿進(jìn)來給您吃。”
顏墨月聞言倒是有些意外,她與趙竹的見面并不算愉快,這種時候趙竹還想著她,可見她其實(shí)并不如外表看上去的那般粗枝大葉,拿的起放的開,這樣的性子雖有些得罪人,但也很容易交到朋友。
顏墨月點(diǎn)點(diǎn)頭,又吃了些糕點(diǎn),就和彩玉香兒一同出了營帳。
此時時間已經(jīng)不早了,又因著安寒梅帳子里的事,外面聚集了大部分的人,顏墨月一出來,大部分人的目光就跟了過來。
場面沉寂了一會,就有人忍不住開了口
“喲,我當(dāng)這是誰呢,還有臉出來啊。”
顏墨月順著聲音望去,出聲的人滿臉鄙夷與嘲諷,正是郭云云。
這人昨日還假情假意地要來和自己和好,見到藥沒起效用,這么快就翻臉了?
顏墨月挑挑眉,并不欲理她,郭云云身前,一個身材高挑的女子緊接著附和了一句“這不是自己親娘就是不一樣,安夫人帳子里出了那么大事,你這個嫡長女竟然現(xiàn)在才出來,可真讓人大開眼界。”
“果真是有娘生沒娘養(yǎng)的東西。”
香兒小臉上閃過一道冷意,一步上前,擋在顏墨月面前,直視著那少女“錢小姐,請您自重。”
這女子正是戶部侍郎之女錢玉。
錢玉臉色一變,對著身后的幾個侍衛(wèi)使了個眼色,厲聲道“婢女和主子一樣下賤,你們現(xiàn)在就去把那賤婢殺了。”
“這……”那幾個侍衛(wèi)看了一眼香兒,有些為難。
“還不快去!”錢玉抬高了聲音,“你們敢違抗我的命令,回去我就讓姑姑廢了你們的手腳。”
提起錢玉的姑姑,幾人臉上閃過一道恐懼,只能慢慢向著香兒走去。
眼見著這錢玉竟然如此不講道理,不少人都低聲議論起來,一時間卻無一人站出來說句話。
錢玉的姑姑乃是當(dāng)今皇后,其實(shí)也算不上姑姑,錢夫人只是皇后的一個遠(yuǎn)房表親,是以才沾上了這層關(guān)系,雖然錢玉不對在先,想到得罪皇后的下場,眾人還是選擇了沉默。
“小姐……”彩玉臉色有些白,下意識地一步擋在顏墨月面前,對著香兒道,“香兒,你快跑。”
見著兩個丫鬟慌亂的模樣,錢玉臉上閃過一道快意,再次催促著“你們還不快點(diǎn),給我把這賤婢的舌頭割下來!”
顏墨月不禁有些頭疼,眉無形間皺了起來,步子微動,就要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