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寒梅話落,身后的下人便應了一聲是,匆匆退了下去。
這番神秘的模樣讓花兒有些不安,她下意識地抬頭,正對上安寒梅勢在必得的眼神,花兒一驚,不由得看向顏墨月“小姐……”
大堂內所有人的視線都移向的花兒,看著這個丫鬟緊張的樣子,有些人不禁對安寒梅所說的話信里八分。
如果不是心里有鬼,又何必如此驚慌。
安寒梅微微一笑,卻并不多解釋什么,唯獨眼底的溫度愈發的低。
顏墨月回頭,似乎沒有感受到房間內一瞬間的氣氛,摸了摸花兒的頭,輕聲安慰道“不必擔心,咱們清者自清,祖母最是公正,我相信祖母會給我們一個公道的。”
花兒只得強行壓下心底異樣的感覺,點了點頭。
余氏看了顏墨月一眼,并沒有說話。
房間內一時間陷入了安靜,三姨娘和顏月并肩站在一旁,她沒有管顏月不悅的臉色,看似無意,卻一直在觀察顏墨月的每一個動作。
她幾乎有些站不住腳。
這個嫡女果真不像表面看上去的那般簡單,就連香兒也是個頂聰明的。
這一點,從她和這個丫鬟三言兩句就分了安寒梅的掌家權就能看出,只是……三姨娘咬了咬牙,她為了管家權和安寒梅斡旋了這么多年,最后竟然如此輕易地落在了顏墨月手里……三姨娘咬了咬唇,心底的不甘越來越大。
若是一會安寒梅真的能證明祠堂是顏墨月燒的,老夫人給顏墨月的兩條路是不會變的,到時顏墨月不在了,對安寒梅的懲罰不變,這管家之事,自然會落到自己身上。
三姨娘眼珠子轉了轉,下了決定,咳嗽了兩聲,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般,站出來行了個禮,皺著眉頭道
“老夫人,老爺,祠堂著火那日,妾身身邊的飛云曾來報說隱約看見大小姐支開了祠堂的守衛,當時妾身并沒有多想,可現在看來,難不成那時候起大小姐就想要燒了祠堂,所以才怕人看見,支開了守衛?”
“三姨娘,你不要血口噴人!”花兒一怒,不由得反駁道。
三姨娘似乎被花兒嚇到了,不由得后退一步,捂著胸口,看向顏心元,有些委屈“老爺,妾身只是實話實說。”
心愛的女人楚楚可憐,顏心元頓時看向花兒,眼神好似粹了刀子一般。
沒等顏心元說話,顏墨月先一步開了口,有些嚴厲地看向花兒“你這丫頭怎么回事,若不是三姨娘心胸寬廣,現在就可以治你個無禮犯上之罪,還不謝謝三姨娘。”
花兒明白過來,立刻對著三姨娘行了個禮“多謝三姨娘。”
三姨娘被花兒和顏墨月這么一出,一口氣憋在胸口,進也不得退也不得,更不能再借口懲治花兒,只能故作大方地擺了擺手。
顏墨月對著三姨娘善意地笑了笑,就走回了余氏旁邊,不再做聲。
三姨娘被顏墨月看的心里有些發毛,只覺顏墨月的笑并不到眼底,甚至于那唇角的弧度都帶了細細的嘲諷。
唯獨不見一點子的慌亂。
三姨娘眼皮一跳,突然有些后悔自己剛剛沖動的行為。
不過多時,下人便帶著安寒梅需要的東西進了屋子,將之放在了地上。
是一個藍色的袋子,不等余氏等人問話,下人就打開了袋子,一個瞪著大眼,滿臉驚恐與痛苦的人臉映入了眼簾。
屋內不少人都尖叫一聲。
因著那袋子里的東西正是一具尸體。
花兒在看到尸體的一剎那就瞪大了眼,死死地捂住了自己的嘴不發出聲音。
這個人她是認識的,準確來說,就是從那天開始,顏墨月的性情發生了巨大的變化,不再似以往般柔弱,帶著自己和香兒住進了落雪閣。
“這不是紅蓮么?”齊嬤嬤不知什么時候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