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得茶杯上面竟是開了朵裊裊的牡丹。
彩蓮第一次見到這般奇景,不禁驚呼一聲,贊嘆道“白姨娘果然厲害。”
“雕蟲小技罷了,”白姨娘笑著搖頭,將茶杯送到顏墨月面前,略帶深意地道“妾身獻丑了。”
看著那茶上牡丹,顏墨月有些不忍,沒有喝,只是抬頭看著白姨娘,眼底有著淡淡的欣賞“姨娘容顏秀美,文采斐然,又得一手好手藝,何來‘丑’一說,分明是再難尋覓的佳人才是。”
“不過是紅顏已逝,風華不再罷了。”白姨娘嘆了口氣,眼底卻隱隱有著期待。
見白姨娘如此說,顏墨月不禁搖頭“白姨娘未免太過謙虛,聽說今兒胭脂樓新來了個掌柜,慣是會梳妝打扮,姨娘何不去一試。”
彩蓮和巧兒頓時滿臉的疑惑,顏墨月和白姨娘的對話聽上去毫無問題,但就是讓人覺得怪怪的,兩個丫鬟對視一眼,同時低下了頭。
白姨娘拿著茶杯的手一個打顫,眼底浮現出一絲激動,故作平靜道“大小姐這么說,想必早就替妾身預約好了,妾身若是不去,實在有些不識抬舉,那妾身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話雖然這么說,白姨娘的呼吸明顯急促了起來,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她的臉頰浮現出一絲桃紅,眼眶有些濕潤。
顏墨月笑容更盛,話說到此時,手里的茶杯也見了底,她手指撫了撫袖口,轉頭看向彩蓮“彩蓮,一會回去將咱們庫房里的那套綠寶石頭面并著芙蓉閣預定的水藍色布匹給姨娘送來。”
彩蓮連聲應是,心里卻有些不解,那綠寶石頭面可是老夫人賞的,上好的料子整個京城也找不出幾個,就這么輕易送給一個姨娘么。
白姨娘沒有拒絕,她努力平復自己的心情,又和顏墨月聊了聊府上的事物,才狀若無意道“說起來,妾身前些日子在醉香樓聽說了個趣事兒,也不知道大小姐有沒有興趣一聽。”
“姨娘但說無妨。”顏墨月微微一笑?
“趣事兒有二,一是說京城最近有些不太平,經常有出門的小廝無故消失,有趣的是,這些消失的下人竟然都是出自同一個府邸,您說奇不奇怪?”
顏墨月點點頭。
白姨娘繼續道“還有一件事,妾身也是道聽途說,覺得很是新奇,便也記了下來。”
不等顏墨月開口,白姨娘便壓低了聲音,眼底似有深意“京城徐家的夫人臥病在床,一月不出,然前些日子有人看見了那夫人的丫鬟出現在酒樓,不禁鬼鬼祟祟,買的盡是些魚肉,實在讓人懷疑這夫人的病是真是假。”
兩件事說完,顏墨月噗嗤一笑,似乎真覺得十分有趣,和白姨娘興致勃勃地討論起來,直到快到午時才離開了白姨娘的院子。
出了院子,顏墨月臉上的笑容才一點點消失,她看了眼齋佛堂的位置,冷笑一聲,道“走吧,去小廚房端上藥膳,想來祖母也餓了。”
彩蓮心頭的疑云越來越大,她直覺顏墨月和白姨娘不是普通的聊天那么簡單,卻又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只得問道“小姐,白姨娘說的那些事,奴婢怎么從沒聽說過?”
看著小丫頭一臉不解的模樣,顏墨月不禁失笑,點了點她的額頭,邊走邊道“哪里是什么故事,白姨娘說的可都是事實,只不過換了個皮囊罷了。”
“啊?”小丫鬟還是不解,“白姨娘為何不直說?”
顏墨月搖搖頭“白姨娘院子里有人監視,自然不能有話便說。”
說完,顏墨月加快了步子,任由小丫鬟更加疑惑,卻也不再解釋。
在這將軍府,還是少說話才是。
只是……安寒梅即使是在禁足反思,竟然還敢派院子里的丫鬟出府,倒是讓她有些意外。
顏墨月回了院子,端著特地給余氏準備的藥膳徑直去了齋佛堂,去的時候顏如雪已經不在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