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想要北寒的消息?”青燁忽而一笑,連帶著眼角都染上了細細的愉悅之感,他隨手從果盤里拿起一串葡萄,遞給顏墨月,“你可知明齊氣候干燥,位置靠北,一到冬天幾乎是沒有葡萄可吃的。”
顏墨月眼皮一跳,視線落在青燁的掌心,抿了抿唇,她臉上飛快的閃過一道莫名的情緒。
“這葡萄便是北寒使臣不遠萬里特地送來的。”
男人的話看似漫不經心,從始至終都沒有離開過顏墨月的臉龐,他將手里的東西抬了抬,若有深意“顏小姐不如嘗一嘗?”
北寒的東西么……
女子垂下了眸子,似乎是為了掩飾眼底突然出現的情緒,顏墨月笑了,慢慢抬起小手,放在青燁的掌心,接過了那串葡萄。
“臣女,多謝攝政王賞賜。”
說完,顏墨月也沒有再推辭的意思,玉手輕輕摘下一顆葡萄,自顧自地剝著皮,放進了嘴里。
入口極為甘甜,隱隱約約與記憶中的一幕重合了起來。
葡萄乃是外邦進貢過來的水果,因著氣候之間的差異,想要成功種出葡萄的幾率其實是很小的。
每當有新進貢進宮的葡萄,蕭厲總是會第一個將之端進自己的寢室,那些都是已經剝好了皮的,一粒粒葡萄泛著殷亮的光澤,就像某人的一片真情。
真情么……
顏墨月不禁諷刺地一笑。
那不過是為了討好自己,討好墨家,讓自己心甘情愿的當他棋子的手段罷了。
后來啊,墨家與娘親被壓榨盡了最后一絲價值,自己的宮內就再也沒有出現過任何一種珍奇而又新鮮的東西了,所有珍寶全都如流水一般進了墨靈的宮殿。
堂堂皇后的宮里,卻連個像樣的東西都沒有,就仿佛打完勝仗的寶劍,被隨意丟棄在一旁,再也無人問津。
顏墨月想起臨死前耳邊不帶一絲感情的話來。
是啊,那場戲自己注定是輸家,也注定要為自己的愚蠢與無知而付出代價。
那么……這場戲又如何?
一種難以言喻的,夾雜著黑暗與血色的氣息緩緩從顏墨月的眼底涌現。
“這場戲,才剛剛開始呢。”
女子喃喃自語,卻難掩聲音里的寒意。
青燁挑了挑眉,將顏墨月的表情一絲不落的收入眼底,他的手一翻,也不知何時撿起了剛剛顏墨月與玉華法師交手時掉落在地的簪子。
男人的大手在簪子上摩擦了幾下,仿佛在為其拂去那并不存在的灰塵,繼而手一伸,將之塞回了顏墨月的手里。
手心處傳來微涼的感覺,喚回了顏墨月的思緒,她低頭,看著手心里的東西,搖了搖頭“多謝攝政王。”
雖是這么說,然顏墨月并沒有將簪子重新別回發間的意思。
一來彩玉和香兒不在,二來嘛,既然頭發已經散開,便也不必再顧及什么禮節了。
青燁對顏墨月的動作并不感到意外,簪子這等首飾對這女人來說,不過是用來殺人用的罷了。
顏墨月將手心里剩下的葡萄放回到桌子上,也不想再多說什么,重新抬眸看向青燁“吃也吃了,攝政王總該將臣女要的東西告訴臣女了吧。”
“你這丫頭好生不留情面,本王好心好意,你竟然只想著自己。”青燁嘆息一口,大手撫著自己的額頭,仿若受了天大的委屈。
“……”顏墨月深吸一口氣,努力抑制著想要立刻起身走人的沖動,耐著性子道,“攝政王若是戲耍臣女,那么臣女無話可說。”
青燁的視線無形間掃了掃玉華法師,見他還在樂不思蜀地調戲著那些舞女,唇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突然一把將顏墨月拉到自己懷里,連帶著身子轉了一圈,兩個人就背對著玉華法師,唇就貼上了顏墨月的耳邊。
“本王聽聞北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