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儼然十分委屈,轉頭看向顏心元“老爺……”
顏心元看也沒看安寒梅一眼,也不知怎的,若是換了以前,他定是毫不猶豫地相信自己的妻子,可此刻,他下意識地就站在了顏墨月一邊。
顏心元看向顏墨月,略有深意“你管著家,下人自是唯你是從,若不是你之所為,空口可是無憑的。”
經過顏心元這么一提醒,顏墨月雙眼一亮,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似的,連忙道“女兒剛接手庫房之時,曾經與李管家并著許些管事的婆子們一同立了字據,將庫房里現存的東西系數記載,又對了好多遍,才保存在了女兒床頭的盒子里。”
聞言,安寒梅頓時臉上閃過一道驚慌,而一旁的三姨娘臉上則是浮現出一絲冷笑。
那單子她是知道的,早就買通了顏墨月身邊的丫鬟將東西送到了自己手上。
這大小姐管家時間也夠久了,她一天也等不及,今日她就要顏墨月就兩這管家之權拱手讓給自己。
彩玉沒有錯過三姨娘得意的神情,心里將三姨娘罵了個底朝天,伏了伏身子,道“奴婢這就去將東西取過來。”
顏墨月點點頭,想了想,又補充道“將當初見證的下人也一并喚來。”
彩玉立刻轉身出去了。
眾人就在屋內默默等著。
余氏不時喝著桌子上的茶水,有些不耐煩,而安寒梅臉上失了血色,怎么看都有些坐立不安。
顏月的視線從始至終都落在顏墨月的臉上,恨不得將上面燒出個窟窿,在顏月身旁,一個與其年齡相仿,身子孱弱的女子默默地注視著仍舊在地上跪著的白姨娘,看樣子有些焦急,正是白姨娘所出,府里的六小姐顏雨鈴。
屋內之人神態各異,唯獨顏墨月從始至終都一副波瀾不驚的模樣,不時給余氏添著茶,仿若今日之事與自己無關一般。
事實上,顏墨月的心思已經飛到了這件事情以外。
余氏醉翁之意不在酒,她還是早點將之解決,也好給祖母騰個時間來解決其真正想要處理的事情才是。
余氏雖然慈愛,卻無論如何也不能容忍一個給自己下毒妄的蛇蝎心腸的女子。
不過半刻鐘,彩玉就帶著幾個管事的進了屋子。
幾人進屋,先是恭恭敬敬地行了個禮,才有些拘謹地站在一旁。
三姨娘見狀,眼底笑意更濃,等下她倒要看看顏墨月怎么收場。
然,下一秒,彩玉就從容地從袖子里拿出一張紙,遞給了余氏。
三姨娘臉上的笑容立刻僵住了,臉色一瞬間變得有些難看。
顏墨月一扭頭,略微有些不解“三姨娘這是怎么了?”
三姨娘的手緊緊地掐著衣袖,笑了笑“沒、沒什么……”
“那就好,”顏墨月點點頭,“否則墨月還以為三姨娘這是心虛了呢。”
女子臉上是帶笑的,偏偏眼底冰冷的好似雪山之上的寒冰,沒來的讓人渾身發冷,仿佛下一秒自己就要被活生生地凍住。
三姨娘的臉色更加蒼白,閃躲著視線,不敢與顏墨月對視。
也在此時,余氏猛地一拍桌子,滿臉怒氣“好啊,安氏,你管的好家。”
安寒梅本就心里有鬼,此刻見余氏的臉色,已經什么都明白了,她恨恨地咬了咬牙,沒想到顏墨月竟然還留著這么一手,她“噗通”一聲跪在地上,臉色青白交加,十分精彩“娘,兒媳……”
“你還知道自己是兒媳?”余氏氣急了,抄起手邊的茶杯就砸了過去,茶杯摔在安寒梅胸前,滾燙的茶水就滲進了安寒梅的衣物,余氏冷冷道,“若不是大姐兒留了這么個字據來,可還真讓你逃過一劫。”
安寒梅強忍著劇痛,抬起頭來,淚眼婆娑“娘,您聽兒媳解釋。”
“解釋你怎么私自挪用公物,怎么把我的嫁妝賣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