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至此,安寒梅再也無話可說,她心里怨恨顏墨月,更加怨恨余氏,要知道她先前變賣那些東西可都是賤賣出去的,現在再想贖回來,銀錢翻了兩倍不止,而如今是顏墨月掌家,她無法從公中的銀子里挪用,就只能用自己的私房錢。
這讓她怎么能不肉痛!
顏墨月靜靜地將安寒梅所有的不甘與怨恨都收進眼底,繼而唇角勾起一抹諷刺而冰冷的弧度。
今兒的事,可沒完呢。
老夫人又問了問那些管事的下人,直接將顏墨月完完全全從這件事中摘了出去,才對著其余人一揮手,淡淡道“我累了,都出去吧。”
白姨娘才從地上起身,視線與顏墨月在空中遙遙一對,彼此眼底都閃過一絲殺意。
顏墨月沒有與白姨娘并肩而行,反倒帶著彩玉快步離開了齋佛堂,一路回了落雪閣,對著香兒道“吩咐小廚房,快點準備晚飯。”
香兒一愣,就去按照顏墨月的吩咐做了。
彩玉跟著后腳進了屋,不禁有些不解“小姐,您今兒也忙了一天了,這么著急做什么,不若歇一會再用晚飯。”
顏墨月微微一笑,剛欲開口,腳邊忽而傳來一道“胡擼胡擼”的聲音,似乎是有什么東西在蹭著自己的腿。
顏墨月與彩玉同時低頭,就見著一條通體銀白的狼正趴在顏墨月裙邊,不斷地用牙去扯顏墨月的裙角。
彩玉噗嗤一笑“小姐,狗爺還真黏您呢。”
黏人?
顏墨月厭惡地看了一眼地上的玩意,見著它的口水都流到了自己裙子上,那副囂張模樣,像極了某人。
顏墨月心里來氣,一腳將之踢開,狗爺咕嚕咕嚕地滾到桌邊,仍舊不死心,站起來就往顏墨月身上撲。
顏墨月順勢伸出雙手接著狗爺,狗爺頓時滿意地哼哼了兩聲,下一秒,就被顏墨月捏著后頸提了起來,開門,不顧狗爺的掙扎,將之扔了出去。
眼見著狗爺摔了一嘴泥,彩玉不禁有些心疼,喃喃道“小姐,您這樣是不是有點、有點殘暴。”
殘暴?
顏墨月挑挑眉“我這么溫柔的人,連只螞蟻都舍不得踩死,何來殘暴一說,子虛烏有。”
彩玉嘴角一抽,對上自家小姐的目光,連忙點頭“是是是,您最溫柔大方,誰也比不上。”
瞧著彩玉滿臉真誠,一副出自內心的模樣,顏墨月不禁失笑,彈了彈她的額頭。
香兒親自去催,很快,豐盛的飯菜就端了進來,顏墨月每日練功,內耗大,所以格外愛吃肉,今兒小廚房燉了一砂鍋蓮藕排骨,極為美味誘人,顏墨月一連吃了許多,才滿足地放下碗筷,瞇著眼睛躺了一會,就翻身下了床,徑自換了身黑色的衣裙。
黑衣黑裙,給女子的眉目間染上了幾絲冷冽之氣,卻格外美艷動人。
做好一切,不過一炷香的時間,彩玉就敲門進了屋,眼底浮現出一絲驚訝,才道“小姐,喜嬤嬤來了。”
顏墨月淡淡一笑“請嬤嬤進來。”
喜嬤嬤進了屋,也沒有多說什么,只是壓低了聲音,悄聲道“老夫人要大小姐過去一趟。”
頓了頓,喜嬤嬤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顏墨月的衣裙,眼底劃過一抹欣賞,才又補充了一句“夜深,老夫人說讓落雪閣的人好好休息,不必同行。”
顏墨月甜甜一笑,一副天真無邪的樣子“墨月明白。”
說罷,就喚了香兒進屋,囑咐她今天晚上落雪閣不論何人都不要出院,才隨著喜嬤嬤離開了房間。
臨著走到院門口,兩人身后忽而傳來“呼哧呼哧”的聲音,這聲音詭異,在寂靜的夜晚格外嚇人,喜嬤嬤身子一抖,轉過身子。
“這……這是什么?”喜嬤嬤驚恐地后退一步,指著地上的東西,“大小姐,您……您院子里怎么進了狼崽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