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人如此,可謂朝中群臣之典范啊,”御明炎臉上笑意更濃,他看向皇后,“皇后以為如何?”
皇后也有些意外,張崇明說討要獎賞,到頭來竟是為自家夫人討衣服來了,她點了點頭“錦繡,安排下去,并著那幾匹流云緞,一同送到張大人府上去。”
張崇明立刻拉了自家夫人出來跪地謝恩“多謝陛下,多謝皇后娘娘。”
本有些肅穆的大殿在張崇明這一番表現下,不少人臉上都帶了笑意,氣氛也松快了不少。
公布了榮郡公的身份,皇帝當眾賜了座,竟是在皇帝身旁,僅次于惠妃,如此恩寵,一瞬間將顏鴻軒推到了一個眾人所矚目的位置。
沒等臣子們前去寒暄,皇后就娓娓開了口,一派端莊威嚴之色,宣告宴會開始。
宴會剛開始是不能隨意走動的,眾人也只得暫時放下心思,欣賞起早就編排好的歌舞來。
顏墨月坐在一旁,目光遙遙,落在皇帝旁邊那個滿面春風的男子臉上。、
盡管已經過了十年,面前這張臉還是與記憶中緩緩重合。
她眨了眨眼,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這個哥哥看上去,倒也沒有那么令她難以接受,至少……能和一向清清白白不摻朝中事的御史張大人一同演了這么一出好戲,足以說明,顏鴻軒的出現并不是湊巧,而是早有預謀。
“小姐,您別喝了,”香兒低聲提醒著顏墨月,“再喝,就該醉了。”
顏墨月這才注意到,自己桌前的一壺酒已經見了底。
她搖搖頭,小臉上滿是喜悅“哥哥回來了,我一時高興,多貪幾杯也無妨。”
香兒和彩玉打心眼里為顏墨月感到高興,兩個小丫鬟還是堅定不移地拿走了顏墨月手中的酒杯。
“不行,咱們現在是在宮中,萬事都得小心些。”
香兒難得的板著臉道。
顏墨月有些無奈,只得作罷。
幾人身旁,安寒梅眼底劃過一抹晦暗的神色,自喉嚨里發出一絲冷笑。
且讓這賤人再得意一會,等會子便讓顏鴻軒好好看看,他這個好妹妹是如何在大庭廣眾之下放蕩不堪的。
安寒梅想著,與對面的高親王對視一眼,就各自移開了目光。
也在這時,不遠處的戶部尚書府坐席處發生一陣慌亂,宮女們宛若受驚一般避開那處,瑟瑟發抖。
這一變故立刻打斷了宮宴,所有人都朝著戶部尚書趙明一家子看去。
只見得趙明面色蒼白,站在原地搖搖欲墜,而趙陽與趙竹則是直接昏迷倒地,不省人事。
彩玉低呼一聲,不由得有些焦急,脫口而出“趙陽公子他這是怎么了?”
話說出口,她方知失言,連忙住了嘴。
顏墨月的手一停,回頭直直地看著彩玉,并沒有理會殿中的混亂。
女子的眼神仿若具有穿透力一般,刺入彩玉的靈魂,在這樣的眼神之下,彩玉小臉逐漸失了血色,她咬了咬牙,道“小姐,奴婢知道了。”
“有些事,你自己心里清楚就好。”顏墨月垂下眸子,聲音冰冷。
彩玉的身子又是一抖,抿了抿唇“是……”
香兒立在一旁,也有些尷尬,她忙打著圓場,低聲道“小姐,彩玉只是口誤,您莫要放在心上。”
顏卿卿緊靠著顏墨月而坐,自是將一切聽在耳中,她看著戶部尚書處,眼底卻閃過一抹嘲諷。
區區一個奴婢,竟然心中肖想戶部尚書的嫡子,當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幾人思考間,已經有御醫進了殿,正是先前為齊妃診治的陳太醫,他身后跟著醫童,到了趙竹與趙陽身旁,就面容嚴肅地替兄妹二人把起了脈。
須臾,陳太醫眉頭一皺,拿出銀針,刺入趙陽與趙竹的會同穴,兩人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