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不少人臉上隱晦的閃過一道幸災(zāi)樂禍之色。
那顏家的嫡女出落得愈發(fā)動人,本就令不少家中有女兒的夫人們感到不悅,此時(shí)出了這檔子事,真正難過的人是極少數(shù),更多的是不屑。
“安夫人此言差矣,”一道冷冷的女聲突然在人群之中響起,說話的是個(gè)穿著頗為端莊體面的婦人,此刻她滿面的冷色,一步上前,嘲諷的看著安寒梅,“且不說公主殿下是被陷害的,那屋內(nèi)的另一個(gè)女子至今任何聲息也沒有,自是也見不得其容貌,安夫人又如何斷定那女子一定是顏大小姐?”
這女子正是刑部尚書夫人李夫人,也是江月白的母親。
李夫人自小雨柳青青交好,二人乃是閨中密友,此刻她這么說眾人也不意外,只是……這話中的信息就有些大了,先前他們只以為顏墨月是單純在此休息,然李夫人一席話,頓時(shí)引來不少人的遐想。
“我說安夫人怎生如此的著急,原是如此……”禮部尚書的夫人不由得低聲開了口,眼底帶著幾分鄙夷。
這原配所出一出事,安寒梅自然可以高枕無憂,專心專意為自己的女兒們籌備親事了。
此話太過赤裸裸,安寒梅的臉色一變,頓時(shí)有些掛不住,她道“李夫人莫要以小人之心度他人之腹,大姐是我看著長大的,這時(shí)出了事兒,我自比所有人都要著急。”
說著,安寒梅重新看向床上的另一個(gè)女子,戚戚然開了口“大姐兒,你快些起來,陛下和娘娘都在這里,你有什么冤屈盡管說出來,陛下和娘娘會為你做主的。”
那床上的女子微微動了動,似乎有所轉(zhuǎn)醒,卻還是沒有站起身子來。
皇后淡淡的瞥了一眼,滿臉焦急的安寒梅,繼而看向一旁的顏鴻軒,聲音溫和“榮郡公放寬心,顏小姐身子疲乏,早早出了大殿休息,此刻應(yīng)該還在沉睡當(dāng)中,待得本宮派人將其叫過來即可。”
顏鴻軒頓時(shí)點(diǎn)了點(diǎn)頭“有勞皇后娘娘。”
話說著,顏鴻軒略帶殺意的眼神卻是落在了安寒梅的身上。
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兩人對話間,根本沒有理會一旁的安寒梅,更沒有一點(diǎn)那床上的女子正是顏墨月的意思。
這話直接提醒了眾人,除卻安寒梅與顏心元在場,可還有一個(gè)顏墨月的親生哥哥在此,新晉榮郡公圣恩隆重,若是顏墨月真的出了什么事,他的怒火會第一個(gè)波及在安寒梅的身上,畢竟當(dāng)初帶著顏墨月出店休息了,正是安寒梅本人。
安寒梅的臉微微漲紅了幾分,她剛欲開口,身后忽然傳來了一道略帶疑惑的聲音“陛下,娘娘……這,這是怎么了?”
這段聲音清脆而洪亮,卻宛若鬼魅一般,讓所有人一驚,下意識的回頭。
只見人群之后,女子一身百蝶穿花曳地長裙,外披了件兔毛斗篷,巴掌大的小臉上滿是疑惑,卻不掩其隱隱散發(fā)出來的美麗,正是顏墨月本人。
顏墨月旁站著同樣有些不解的江月白,兩個(gè)女子身后,攝政王正漫不經(jīng)心的看過在場的所有人,一雙狹長的眼眸仿若能穿透人心一般,最后,男人冷笑一聲,似笑非笑,神情詭異而邪魅,眼眸深處隱隱散發(fā)出難以掩蓋的殺氣。
“我當(dāng)大殿里的所有人都去了哪兒,原是在此。”
男人的聲音高高在上,淡漠無比,宛若上位者俯視著螻蟻一般,令人不寒而栗。
眾人如夢初醒,紛紛跪地,向著攝政王行禮。
顏墨月自是隨著眾人一同行了禮,才一步上前,對著顏心元微微點(diǎn)頭,就看向顏鴻軒,對著后者扯出了一個(gè)淡淡的微笑,似乎是在安慰著什么。
顏鴻軒的臉色微微一變,有些心疼的上前拍了拍顏墨月的頭,心中殺意翻涌,此事果真與安寒梅有關(guān)。
這動作熟悉得令人鼻子發(fā)酸,記憶中,那人總是喜歡如此安慰哭鼻子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