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見人。
“是顏鴻軒和顏墨月是你的孩子,可如雪和鴻才也是你的孩子啊。”俺還沒眼角滾下一滴淚珠,她的手一指,“如今如雪已經成了這副模樣,你若是要打,就當著她的面狠狠的打我,讓她好好瞧瞧,自己一向敬重無比的父親是如何當心肝寶貝一樣維護著她的!”
顏如雪分別已經失足落水而亡了,安寒梅如今這話又是何意?
顏心元身子一震,順著安寒梅手指的方向看去,此刻那床上的另一名女子正巧醒來,已經抬起了頭,眉頭微皺,柳眉星眼,容顏似玉而細膩,一瞧便知是個上等的美人坯子。
女子因著被水泡腫而有些發白的面龐,漸漸浮現在顏心元的眼前,他仔仔細細地打量著面前這女子的容顏,似乎明白了什么。
顏墨月的嘴角緩緩勾起一絲細小而詭異的弧度。
余氏賜死了顏如雪,安寒梅和顏鴻才又偷偷將顏如雪救了回來,然而將軍府已經沒了顏如雪的立足之地。
顏如雪一向清高自傲,定是將自己恨到了骨子里,又怎么心甘情愿的離開京城呢,唯一的辦法便是進了皇宮,尋找到齊妃的庇佑。
然而顏如雪與安寒梅至今都想不到,安寒梅的親妹妹,自己一向敬重的齊妃娘娘,早在此次小產之后就對著顏墨月將一切和盤托出,更是將她們的計劃毫無保留地交待了個清楚,并親自引了這個侄女入甕。
在后宮之中,朱紅色的宮墻所圍起的似乎并不只有土地,還有人心。
齊妃早在入宮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不再是曾經的安水兒了。
為了自己的安危,為了自己的前程,她心甘情愿地幫著顏墨月算計顏如雪與安寒梅。
那女子的臉太過熟悉,許多人驚呼一聲,繼而微微瞪大了眼睛,有些恐懼,就聽得一道官家夫人的聲音驚悚地響起“這不是顏如雪么……她,她不是已經死了么?!”
這聲音提醒了在場的所有人,眾人幾乎同一時間將疑惑的線落在了安妮身上,又轉向顏心元。
“顏將軍,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顏心元的臉色已經陰沉到了極點,他萬萬沒想到,那個女人就是自己認為早已死去的顏如雪,然而此刻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顏心元的視線隱晦地掃到了皇帝臉上一閃而過的殺意,他深吸一口氣,撲通一聲雙膝跪倒在地,聲音悲切而高昂“陛下,皇后娘娘,此女面容酷似臣已去的女兒,然而臣隊捧在手心里養了十五年的孩子再清楚不過,且不說如雪已經去了,便是那孩子還活著,也絕不會做出如此下賤而又淫蕩不堪的事情……
這女人也不知究竟是何許人也,微臣心中慚愧,不愿女兒的容顏被如此玷污,請陛下立刻處置了這女人!”
顏心元的話宛若一道驚雷,重重地砸進了安寒梅的心中。
她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面上閃過一道猙獰之色,聲音尖銳“你瘋了不成,這分明就是我們的女兒!”
而床榻之上,顏如雪已經隨著顏心元的一席話而徹底清醒過來,她尖叫一聲,宛若受驚的小鹿一般,匆匆拾起自己的衣衫套在身上,眼角的淚水一瞬間滑落。
也不知是在為自己的失身而悲傷,還是在為顏心元的冷漠而心碎。
人群之后,顏墨月微微垂眸,纖長的睫毛擋住了眼底的情緒,唯獨留下女子嘴角那一抹若有若無的諷刺,昭示著她的內心。
顏心元一向如此冷血而無情,為了自己的利益可以拋棄一切,這一點,安寒梅早該看清。
“父親……”顏如雪只來得及拾起寬大的外衫給自己套上,她嘴里喃喃的吐出兩個字,撐著劇痛無比的身子下了床,然剛一觸到地面,她雙腿一軟,頓時摔倒在地。
安寒梅眼眶瞬間就紅了,她一下子撲上去,想要扶起自己的女兒,然身子還未站起來,就被顏心元一腳踹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