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上一時(shí)間陷入了寂靜,女子面帶諷刺,男子滿面寒冰,兩人誰也沒有再開口。
兩人靜默良久,顏墨月眼底飛快地閃過一絲疲憊,移開了視線。
無論她再怎么放寬心,青燁對她所做的種種曖昧之事,她皆是無法忽略的。
從一開始,到現(xiàn)在,愈發(fā)的得寸進(jìn)尺。
她與青燁是合作的關(guān)系,的確,是她有求于青燁,她需要借著這個(gè)男人的勢力來鞏固自己在顏家的地位,從而答到最終的目的,然而這并不代表她就能不顧一切地奉上自己的一切。
她不是那些上趕著爬上攝政王床的人,更不是那等子能隨意輕薄下賤的女子。
事實(shí)上,顏墨月一直在忍,在心里默默地暗示自己,默默警告自己,將兩人之間的關(guān)系維持在一個(gè)微妙的平衡。
可最近,她明顯地感到這份平衡被打破了。
因?yàn)槟莻€(gè)男人……出格了。
“跟本王出來,你似乎很委屈?”
男人的聲音慢慢響起,殺意彌漫而出。
顏墨月睫毛顫動(dòng)了幾下,微微一笑,重新恢復(fù)了那副圓滑的樣子“攝政王帶臣女出京,是臣女的榮幸,臣女怎么會(huì)覺得委屈,分明光榮無比?!?
就是這樣,不論面對什么樣的話,什么樣的羞辱都寵辱不驚,仿佛一切都不放在眼里。
最開始,他隱隱欣賞這女子的這份與年齡不符的成熟,然現(xiàn)在,顏墨月這模樣竟讓他該死的抓狂。
“是么……”青燁的手緩緩用力,看著女子明顯急促了的呼吸,唇角慢慢勾起一個(gè)殘忍的笑意,“所以你對本王所做的一切,很有意見?”
顏墨月抬眼,嘆了口氣“攝政王或許不覺得有什么,然而臣女以后還是要嫁人的。”
女子頓了頓,聲音里滿是無奈,還夾帶著絲絲惱怒“且不論以后臣女嫁給誰,今日之事一旦傳入那人耳中,臣女可還有好日子過?!?
顏墨月一邊說著,一邊伸出小手拍了拍男子抓著自己脖頸的大手,一雙晶亮的眼睛盯著自己,輕聲道“臣女喘不過氣來了?!?
那眼神太過明亮清澈,青燁的手一下子松開,他的心情起起伏伏,卻是怎么也提不起半絲的殺意。
男人平凡的面孔掩蓋不住他灼灼的氣質(zhì),他的視線緊緊落在顏墨月臉上,復(fù)而又看向女子脖頸間明顯的紅痕,眼底的冰冷慢慢消散,取而代之的一種難以看穿的深邃。
男人忽而放開了顏墨月,翻身躺在小榻之上,聲音慵懶“怎的,跟了本王,你還想著嫁人?”
顏墨月不卑不亢“臣女與攝政王只是合作關(guān)系,各取所需,攝政王難不成還準(zhǔn)備包辦臣女的婚嫁不成?”
話落,女子淡定自若地坐在青燁腳邊,雙手揉著脖子,眉頭微皺“還是說,攝政王已經(jīng)給臣女找好了人家……”
“你倒是心急,”青燁臉色沉沉,心情似乎不怎么好,“本王只怕你見著本王這臉久了,其余男子難以入了你的眼。”
顏墨月也不惱,笑瞇瞇的,一副沒心沒肺的模樣,狀若無意道“攝政王這么說,萬一臣女嫁不出去,您可是要一直養(yǎng)著臣女?”
男人沒有說話。
顏墨月抬眼望過去,那人閉著雙眼,呼吸均勻,睡得深沉。
直至此時(shí),顏墨月臉上的云淡風(fēng)輕才褪去,她咬了咬牙,看著那個(gè)面容俊美的男子,眼底閃過一道嘲諷。
還真是可笑而幼稚。
因?yàn)檫€沒到下一個(gè)縣城,馬車一路顛簸,顏墨月趴在桌子上,慢悠悠地就睡了過去。
女子閉眼的剎那,并沒有注意到,小榻之上的男人緩緩睜開了雙眼,視線落在她身上,滿臉的復(fù)雜之色。
顏墨月再醒來的時(shí)候,人已經(jīng)到了客棧。
她只覺口干舌燥,頭昏昏沉沉地疼,起身,走到桌邊給自己倒了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