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墨月和青燁一同回到住處,屋內空無一人,窄小的床鋪上,被子凌亂地鋪著,昭示著離開這里的人有多么匆忙。
顏墨月伸了個懶腰,一屁股坐在床上,喃喃道“北戎人屢次出現在明齊,攝政王不管么?”
青燁看著那女人一本正經的模樣,覺得有些好笑“本王緣何要管這些?”
顏墨月撇撇嘴,也知道自己有些不講理,然,她就是不想讓這男人心里舒暢,她淡淡地開了口,聲音里帶了絲諷刺“都說攝政王權傾朝野,如今連個小小的傭兵團都搞不定,當真是讓臣女‘刮目相看’。”
說話間,顏墨月神采飛揚,像極了一只不斷挑釁的貓咪。
青燁的眸色深了深,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坐在床上的女人,視線落在其凌亂的發絲上,忽而,他一把拉住顏墨月的胳膊,將她整個人從床上提了起來,再一個翻身,將女人狠狠地壓在墻角,眸色深沉“本王奈何不了一個小小的傭兵團?”
顏墨月沒想到這人這么大的反應,兩人之間的氣息一下子便曖昧起來,上身緊緊貼著男人堅硬的軀體,專屬于攝政王的清冷氣息撲面而來。
她連忙扯出一個討好的笑容,聲音止不住發顫“臣女……臣女是在跟殿下開玩笑呢。”
說話間,顏墨月的呼吸急促起來。
這男人的一切霸道而蠻不講理,她抵御不了,只能試圖將他的怒火降到最低。
“是么……”
青燁一雙鳳眸微微垂下,俯視著顏墨月,手指順著顏墨月的耳垂而下,慢慢地落在女子臉頰邊,微一用力,那張人皮面具便被青燁扯了下來,露出女子本來的容顏。
美眸含水,驚慌失措,雙頰泛紅,偏生要故作鎮定,實在是有趣。
“本王的確沒那個本事,”青燁的手指肆無忌憚,順著女人的臉頰向下話落,最后落在了女人因著掙扎而微微散落的衣領處,一下一下地撫摸著顏墨月潔白光滑的脖頸,“不過要對付你一個與本王處在同一屋內的女人,可是再簡單不過了。”
顏墨月的身子一顫,她咬了咬唇,努力去忽視由眼前的男人所帶來的,身體上的異樣感受,確定了這男人沒有殺意之后,才大著膽子開口,恢復了往日恭敬的模樣“攝政王大人不記小人過,是從來都不愿意與臣女這等子無知之人計較的。”
兩人你推我推,一句話兜兜轉轉了數回,青燁唇角的弧度擴大了幾分,某一瞬間,桎梏著自己的雙手終于松開,男人的靠在門邊,目光落在窗外,聲音有些沙啞“出來了。”
顏墨月臉色潮紅,尚且還未緩過神來,乍一聽到這話,她先是一愣,繼而眸中涌起滔天的血色,身形行至窗邊,順著青燁的目光向外望去。
一男一女,面容平凡無奇,正有說有笑地從酒樓里走出。
指甲一瞬間刺破了掌心,顏墨月眼底幾乎要滴出血來。
蕭厲,墨靈。
這兩人她便是化作灰也能一眼認出來,盡管改變了容貌,然,那兩人走路的身形,說話的神態,乃至周身的那股子氣息……諸如此種種,輕易地擊潰了顏墨月的偽裝。
她就那么靜靜立在窗邊,緊盯著那兩人遠去。
直到消失。
顏墨月的視線忽而黑了下來,頭頂傳來男人略松的聲音,仿若安慰一般“看得久了,累眼睛。”
簡簡單單幾個字,將顏墨月從那種黑暗的狀態拉了出來。
顏墨月眨了眨眼,纖長的睫毛肆無忌憚地刮著男人的掌心。
她沉默了一會,手抓住蓋在自己眼睛上的那只大手,聲音仿佛染了火,又好像一縷煙,下一秒就會消散在這天地間“墨靈與蕭厲是去找先前那伙人的,我們走吧。”
青燁深深地看了顏墨月一眼,揉了揉女人的頭發,帶著她出了門,尾隨在兩人身后。
蕭厲